晚上吃过年夜饭之后,一家人聚在客厅看春晚、叙家常。
儿孙辈齐聚,家里的叔伯妯娌嗑瓜子儿的时候,难免相互攀比自家小孩的期末考试成绩。
每年的这个时候,温庭轩和叶辛懿基本上只有在边上看的份儿。
谁让自家女儿不怎么争气,考试每次都垫底。
虽然这两年,他们收养了温可儿,成绩还算争气,但终究不是自家人,亲戚们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而这些亲戚当中,最爱炫耀的...莫过于温念念的伯父家。
他们家的女儿名叫温兰,跟温念念同龄,今年也念初三,是所有晚辈中最优秀的一个。
温兰就读于南城的一所贵族初中,每学期都能拿下学校的年级前列,听说她也参加了今年德新高中的自主招生考试。
要说聪明,温兰是真的聪明,小学的时候,父母带她去权威机构测过智商,测试表明iq125,几乎可以说是天才了。
这些年,伯父伯母家对于温兰也是竭尽全力去培养:给她请了昂贵的家庭私人教师,教习古筝钢琴的、辅导日常功课的、指导体态仪表的、甚至还请了外教,专门教授英语和法语........
跟同龄的孩子比起来,温兰可以说是十项全能,优秀至极。
只要有温兰堂姐在的地方,其他长辈就没有说话的分了,自家孩子和温兰一比,根本拿不出手。
这会儿,温兰正在客厅里弹钢琴。
温念念远远地望了她一眼,她穿着束腰的裙子,挺直了小小的月匈脯,马尾用束带系着,扎得老高,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闭着眼睛,俨然一副清丽出尘的姿态。
温念念和她接触得不多,原主小时候的记忆中,这位堂姐似乎就不怎么爱搭理她。
堂姐因为从小便备受瞩目,被家人朋友呵着、捧着长大的,骨子里便清冷高傲,像温念念这样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自然入不了她的法眼。
大家闭着眼睛,认真地倾听着温兰的钢琴曲。
她钢琴的确弹得好,比温可儿那半吊子水平好多了,温念念听得出来,是有多年功底的。
曲毕,在众人齐刷刷的掌声中,她拎着裙摆,颇有仪态地走过来,温婉服帖地坐到了自己母亲身边。
伯母拍了拍她的手背,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老太太舒珏满意称赞了她几句,不过也没有说太多。
毕竟,老太太并不常夸人,能得她金口夸赞哪怕一句,已经相当不易了。
伯母望向身边的叶辛懿,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说道:“听说可儿患抑郁症回乡休养了啊?”
叶辛懿闷闷地应了声――“嗯,这丫头心事重,压力也大。”
“哎哟,现代社会,谁家的孩子没压力啊。”
伯母摆摆手,以玩笑的口吻道:“但也没见都得抑郁症啊,像我们家温兰,每天除了学校的课程以外,还报了不少兴趣班,书法、绘画、钢琴、仪态礼仪...什么都要学,但这丫头心态就很好。”
温兰含蓄一笑,对伯母说:“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好呢,我喜欢学习,学习就是我最感兴趣的事,所以没关系。”
周围的妯娌们纷纷点头,称赞伯母的教育方法得当。
伯母含笑望向叶辛懿,故作平常的口吻,说道:“所以啊,家庭教育对于孩子真的很重要,可以影响孩子的一生呢,辛懿,不是我说你啊,你们家的家庭教育,真是太糟糕呢,难怪家里两个孩子都不成气候。”
谈及家庭教育,伯母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她家里的温兰这么优秀,这就是她成功的家庭教育的结果。
叶辛懿心里已经非常不舒服了,奈何老太太在这里,她也不好表现出不快,只能勉强笑着:“当然比不得你们家的家庭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