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点半。
华城附中校门口。
厉橙埋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走在上学的路上。
他今天穿了一件印着“精忠报我”的T恤,“我”字旁边还有大大的箭头指着,指向性十分明确。
他昨晚一宿没睡好,奇怪的梦一个连着一个。
他梦到萧以恒站在讲台上讲课,在讲到“万分之一的omega的腺体出现在身体的其他部位”时,忽然点了厉橙的名字,向他提问。
厉橙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萧以恒问:“厉橙同学,你的腺体在哪里?”
厉橙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在、在后颈啊。”一边回答,他一边欲盖弥彰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萧以恒却笑了。
他从讲台上一步步走下来,停在厉橙面前。
他用一种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格外宠溺的口吻说:“小骗子,你的腺体不在这里。”
在那一刻,班里的同学忽然全都消失不见。大门关紧,窗帘合拢,电灯熄灭,原本明亮的教室变得昏暗,暧昧在空气中流动。
萧以恒忽然搂住厉橙的腰肢,双手托住他的屁股,转身把他放在了讲台上。身后桌椅横行,黑板上布满看不懂的公式,空气里有粉笔末在缓缓飞舞。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缠着呼吸,厉橙全身都在抖,左大腿根部的腺体滚烫,随着血液的流动,那股灼人的热意也流遍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萧以恒低笑一声,欺身而上,纤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他的牛仔裤纽扣,一只大手潜伏进了布料之下,霸道至极地贴在了他股动脉上那块灼人的地方。
“橙橙,”他听到萧以恒在他耳边呢喃,“说谎的小朋友是要受惩罚的。”
然后……然后……
然后闹铃就响了。
回忆起昨晚那个旖旎的梦境,走在路上的厉橙突然抱着脑袋“啊啊啊”的猛嚎一通,想要把梦中羞耻的场景全部扔出大脑。
可是,注定无果。
他越是命令自己“不准想”,梦中的每一帧画面便像是慢动作一样反复在他脑海里播放。
厉橙觉得自己八成是病了——要不然,就是萧以恒向他下蛊了!
否则,他为什么会因为一个alpha辗转反侧,一整晚都梦见那些怪异又羞耻的事情?
想到这里,厉橙脚下使劲,狠狠踢飞了那块被他玩了一路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