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卢娇月是新媳妇,脸皮薄又心存想讨好婆婆小姑的想法,虽心中不愿,但还是将东西让了出去。
当时她想得是一家人,小姑年纪小,眼馋好东西也是可以理解的,哪知却自此开启了她凄惨命运的大门。
之后她陪嫁中的家具、衣裳、布料、首饰,接二连三被婆婆小姑变着方要走,那时候卢娇月才知道,有些东西不能让,一旦让了便永无止境。
只可惜到那时已经晚了。
卢娇月记得当初这对炕柜跟着杜鹃儿嫁去了陈家,之后杜鹃儿被休回家,便再也没见到过。
没想到竟又出现在她眼前,难道说……
卢娇月眼神颤抖,有些不敢确定,忍不住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她以为这定然又是做梦不会疼,哪知却痛得让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外屋响起了一阵动静,紧接着两个匆忙的脚步走了进来。
“月儿,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卢娇月的眼前,是她的娘。
是满头乌发,皮肤紧实,年轻健康的娘,而不是那个为她日日操心,满脸愁苦,大哥死的时候哭得伤心欲绝,一夜之间白了头的娘。
卢娇月愣愣地看着梅氏,恍惚间眼泪再度流了下来。
梅氏一见女儿这样就慌了,赶忙欺身过来拉着她的手上下端详,口里连声问道怎么了。
卢娇月哭得抑不可止,连话都说不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梅氏看,又去看跟在梅氏身后进来的卢明海,看得甚是贪婪。
爹,是爹。
是还未被生活的重担压垮,高大的身躯还未佝偻,脸上还未染上愁苦之色的爹。
“月儿你到底怎么了?
可是睡觉魇着了?”
见女儿不答,又哭成这样,梅氏着急地上下抚触女儿的身体,又去摸她的额头,卢明海虽是没有说话,但也是满脸焦虑之色。
见此,卢娇月才强忍下嗓子里的哽咽,抹掉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娘,女儿没事,女儿只是做噩梦了。”
梅氏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娘还以为你是怎么了,都多大的人了,做个噩梦还会吓哭。”
说是如此说,却是伸手把卢娇月揽进了怀里,手掌在她的背上顺着。???c0
卢娇月将脸埋入娘的怀里,贪婪地吸了一口那熟悉的气息,忍不住又想哭。
梅氏将她从怀里拉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调侃笑道:“好了好了,快别和娘撒娇了,小心你爹笑你。”
又转头吩咐男人去给女儿冲碗鸡蛋水,说女儿做噩梦大哭给她补补元气。
卢明海听了媳妇的话,忙不迭的便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