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若是认为自己没错,而是对方反应过大,那么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是没错的。既然如此,为何要伤心难过?同理,你若是错了,找对方道歉就好了,她若是能接受,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接受,你也不要勉强。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和人是不能交好的,不能交好那就便罢,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来我扫榻相逢,你不来,我宠辱不惊。你现在还小,娘偶尔说的一些话,可能你现在听不太懂,但以后你慢慢就会懂了。”
婉婤一面听着,一面点着头,陷入沉思中。
盘儿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女儿说,但俗话说贪多嚼不烂,一些东西她也只能慢慢地去教她。
“没想到你还挺会教女儿的。”
门边传来一个声音,盘儿看过去,才发现是宗琮来了。
身边还跟着宗钺和宗钤,宗钺表情怪怪的,大抵是顾忌着父皇在没敢出声,却又想极力去暗示娘,可惜俏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盘儿和女儿说话说得太认真,根本没看见。
“陛下怎么来了?”
宗琮一面走进来,一面道:“朕想着多日没考过孩子们的功课了,便回东宫来看一看,没想到会碰见你在教女。婉婤怎么了?”
婉婤颇是感觉无颜见人,大抵是以为父皇知道她做出的错事,窘红着一张小脸,也不说话。
其实宗琮早就来了,就在她说自己是金枝玉叶那会儿,具体不清楚,但知道是婉婤和婉婵闹矛盾了。
“其实也没什么,说来也怪你,你让内务府给婉婤修院子,却没给婉婵她们修。这般年纪的小姑娘,难免因为一点小事闹别扭。这不,婉婵跟她闹别扭,她心里不舒坦了,你这个当父皇的不在,我这个当娘的也只能临阵磨刀开解开解她。”盘儿笑着说,也没遮掩。
宗琮不禁老脸微窘,这事怨来怨去,倒怨他头上了?
不过这事若真较真起来,还真是他偏心了。
宗琮倒也没遮掩,估计也是想哄婉婤,道:“这事是父皇的错,父皇这阵子忙就没顾得管这些,都是父皇的女儿,父皇怎可能只给婉婤修院子,不给她们修,只是父皇忘了跟她们说这件事。福禄,你差个人每个郡主那边知会一声。”
福禄忙应声下去办了。
“父皇也给大姐她们修?”婉婤这会儿也不窘了,凑上来问。
宗琮来到炕上坐下,挠了挠女儿的脸蛋:“怎么?父皇也给她们修,你又不高兴了?”
婉婤嘟着嘴,别别扭扭地说:“那倒也没有啦。”
“就是心里有点小吃醋,觉得自己不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了。”当娘的在一旁拆台。
“娘——”婉婤撒着娇,又窘起来了,“哪有你这么说女儿的。”
宗琮失笑道:“真是个小丫头。那好,父皇答应你,到时候多给你一些好东西,你高兴没?”
“高兴了。”婉婤这丫头倒是不遮掩。
这边说完了,婉婤又下了炕和两个弟弟说话,宗琮嫌孩子多闹腾,让他们去东屋玩去。
等孩子们走后,他瞥着盘儿:“你来我扫榻相逢,你不来,我宠辱不惊?你就是这么对付朕的?”
这是哪儿跟哪儿?
盘儿也不是没应付的法子,笑着抚了抚他方才被婉婤撒娇撒痴弄皱的衣襟:“妾身又不是小孩子,难道陛下真想让妾身当你嘴里的醋包啊,成天顶着个醋坛子满宫里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