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鉴只觉得老脸上一片片火辣,不管陛下此言是不是意有所指,当所有人都觉得是在说他,那就是说他了。
“立储之事,朕心中自有酌量,尔等以后不要再议。几位皇子尚且年幼,心性未定,朕初登大宝,有利于社稷之事一件未做,暂时没有打算立皇储。朝廷严令禁止朝臣结党营私,望尔等牢记,若有下回,朕定不轻饶。”
说完,宗琮就走了。
随着司礼太监高呼一声退朝,代表着下朝了,下面顿时响起阵阵议论声。
闫本清直接蒙了,跪在那儿也不知道起来,他原本是想劝谏让陛下早立皇储,万万没想到竟会被陛下借此申斥大臣们结党营私。
直到有人来拉他:“闫大人,您快起来吧。”
“这、这事弄的……”
回他的不过是一声声叹息。
就在后面不远处,第一次下朝时陈鉴身边没聚人,似乎都有意的暂时忘了他的存在。
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瞬时就传遍了朝野内外。
以前陛下不表态,现在终于表态了,竟然以皇子们心性未定,自己初登基为由,暂时不打算立储。
这句话看似拒绝了这件事,恰恰也透露出很多信息。
若是属意大皇子,当不会说几位皇子年幼心性未定,既然是几位皇子,说明陛下心目中对储君的人选,包括但不限于只是大皇子。
如此一来,里面的意义就丰富了。
可不管如何,陛下如今已经表明态度,再拉帮结派当朝提出立太子之事就是结党营私。
风头正大,谁也不敢触犯,哪怕是闫本清这种持反对态度的大臣们,一时间都沉默非常,不再敢在人前提起此事。
南三所里,宗铎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让进。
何年知道他是个心思重,也不敢耽误,就把这消息递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陈皇后正在发怒,却也顾不得生气了,忙赶到去了南三所。
“母后。”
本来进来后,见书房里一片昏暗,陈皇后还有些担心,正让人去掌灯,宗铎从昏暗里走了出来。
等灯点燃,书房里明亮多了,一种温暖的光芒。
陈皇后在椅子上坐下,复杂地看了儿子一眼道:“你父皇不立太子,有他自己的酌量,确实你年纪也太小了。”
“父皇五岁被立为太子,儿子如今已经七岁了。”
这个理由确实不怎么好,可陈皇后该怎么跟儿子说,说你父皇心目中属意的太子不是你,而是那个贱人生得贱种。这些不好的话,陈皇后并不愿在年幼的儿子面前说。
“其实母后你不说,儿子也知道,父皇想立二弟当太子。只因为我是中宫嫡子,越不过去,才会推说不想立太子。”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立太子暂时告一段落,这种事没办法一蹴而就,不管是对朝臣还是对宗琮来说,都是个持久战。这次不成,过阵子肯定要再提,再不成过阵子再提,大概就是这样,但以后不会细写这种朝堂上的场面了。
有点枯燥,大家也不爱看。不过宗琮一直拖着,倒也不是他就真就属意宗钺,就如他所言,都太小没定性,能让他从心里觉得此子非太子莫属,需要一个长久的过程,甚至是能表现自己地方,哪怕是前一世建平帝最终属意宗钺,也是宗钺一点点积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