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真关上家门,换了拖鞋,到魏玺面前,仰了仰脸:“你也刚回来吗?”

魏玺垂下眼。

五月的天,夜风都是温热的,可他身上莫名有股凉意。

但凌真并没有察觉。

“嗯,”魏玺开口,“……刚回来。”

凌真捏了捏打包盒,有点期待地问:“吃饭了吗?”

魏玺静了静。

深黑的眼珠吸光,有隐约的、细碎破裂的冰片。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吃了。”

凌真有点小遗憾:“啊……”

然后,魏玺慢慢地补充了一句:“在你说的那家店。”

凌真的眼睛睁了睁:“你也去了?”

魏玺看了她一会儿,唇角扯起一丝没温度的弧度,手指抬起,落在她颈旁:“然后,看见你和你的‘温老师’说话。”

凌真怔了怔,这才意识到他整个人的不对劲。

魏玺的头压下来,深黑的眼睛一寸寸靠近她:“他问你,要不要走。”

凌真的瞳孔缩了缩,一瞬间是有些慌的。

她从没向人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毕竟什么怪力乱神,什么穿书女配,对正常人来说都太匪夷所思了。

她没想到居然会那么那么恰好地、被魏玺听到。

魏玺从哪里开始听的,听了多少,凌真完全没底。

但他显然不喜欢她的任何隐瞒。

凌真慌张的那几秒,魏玺的瞳色一点点沉下去。然后,更黑更暗的东西爬上来,被最后一丝理智险险吊住。

但他还想做人,不想吓她。

“好好解释,”魏玺的声音很低很低,“我听着。”

但凌真更为难了。

怎么解释?

她总不能告诉他,这个“走”不是字面意义的走,而是飞到天上去。小女孩一紧张,纤长的眼睫毛就不停地颤,眼珠子乱晃,整个人透出一种绷紧的不安。

看起来,像在掩饰。

掩饰一些,她和别的男人之间,不能告诉他的事。

魏玺没有了表情,理智不再出声,缺失的安全感在血管里爆炸。

凌真看出他眼里的风暴,不安地往后躲了躲。然后她退了一步,男人压抑的东西摇摇欲坠之后终于倒塌。

魏玺直接把人抱起来,往前走两步,压进沙发里。凌真还来不及反应,唇瓣就被人重重咬住。

力气很重,凌真瞬间就感觉到一阵刺痛:“唔!”

野兽在标记猎物,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留下气味,宣示他的所有权。

可她疼了,细细的胳膊和腿都在剧烈挣扎,却被他完全压住。魏玺像疯了一样,重重吮吸,生生咬破了她的唇角,然后撕咬着吻向她脆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