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梨花木的圆桌旁,坐着某位一周不见的男人。

魏玺微微抬眼,落在她身上,带着轻微热意。

凌真捏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她有一种,意外但又不意外的感觉。

几秒之间,没人说话。

魏玺看她没走进来,眸色微暗,然后开口:“进来吧,等会儿我走。”

他的语气有一丝落寞,凌真眨一下眼,心口酸酸的。

魏玺掀开桌上铜壶的盖,一股甜甜的淡香弥散开。

“梨汤是让他们提前熬上的,趁热喝,对嗓子好。”

说完,魏玺起身。

这时,凌真的脚尖蹋进包间,然后整个人走进来,回手,把门关上了。

口罩后的声音闷闷的:“你还没想好吗。”

魏玺一怔。

然后一边看她,一边慢慢坐了回去:“想好了。”

凌真的小高跟鞋鞋尖儿一碰,然后走过去,把他旁边的那扇椅子往边上拉远了一些,坐下来。

“邢老师呢?”她往门口望了望。

魏玺:“晚点来。”

也可能不来。

魏玺给她倒了一杯梨汤,推到凌真手边。凌真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

男人在一边等着,等她喝完了,才轻声开口:“还生气吗?”

声音低沉和缓,像他这些天发来的每一条消息。

凌真放下杯子,抹抹嘴,明亮的眼珠盯着他看。

平日里冷沉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面对小小娇娇的女孩,却连声息都是收敛的。

她在验收,要他的反省结果。

“我……在反省,性格恶劣,我会改。”魏玺说得很慢,“以后相信你,听你的,如果再伤害你,”

他声音不像开玩笑的:“就让我不得好死,好不好?”

凌真被他话音里的阴冷冻得一哆嗦,下意识喊出声:“你说什么呢!”

谁要他不得好死了啊!

小姑娘蹙起眉,抬眼望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魏玺,那我问你。”

魏玺脊背微微一挺:“嗯。”

凌真看着他:“那天,如果我不制止,你真的会把我怎么样吗?”

撕烂她的裙子,然后继续。

魏玺哑声开口:“……不会。”

他的骨子里的确有父辈留下来的恶毒基因,但他不舍得,不舍得真的把她怎么样。在她喊疼的那一瞬间,他就清醒了。

“我保证。”他轻声说。

但魏玺并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还会不会信他。

凌真透亮的眼神在他脸上盯了好久,久到魏玺快要忍不住,她才幽幽开口。

“我嘴还疼。”

这一句出口,之前绷着的冰冷劲儿就散了开,从内里露出娇气。

“都破皮了,那天更疼,”凌真撇着嘴看他,“肉也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