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夫人脸色不忿,“难道就这么算了?”
骆君摇道:“不然劳烦承恩侯夫人和朱姑娘跟我一起去大堂,当着所有贵客的面理论一下。堂堂朱家大姑娘当着我这个未过门的楚王妃的面叫嚣自己要进门当侧妃,还说什么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是什么意思?”
“啊,还有。朱姑娘怀疑摄政王软禁了太后,认为太后根本不会也不应该为太皇太后侍疾。我认为朱姑娘自己应该想不到这些事情,难道是承恩侯和夫人教的?”骆君摇疑惑地打量着承恩侯夫人道,“就算承恩侯府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也应该在大朝会上向摄政王和朝中大臣们提出质疑,朱姑娘私底下来跟我说是什么意思?”
承恩侯夫人看了女儿一眼,见她心虚地低下了头就知道骆君摇所言只怕不虚。
当即只觉得眼前一黑,咬牙道:“骆姑娘不要血口喷人!”
骆君摇笑眯眯地道:“朱姑娘没有人证,不代表我也没有。毕竟…万一朱姑娘碰瓷说我暗害她,岂不是有理说不清?”
承恩侯夫人心中狂跳不止,面上却不得不做出镇定从容的模样,“骆二姑娘想要如何?”
骆君摇道:“也不想要如何,今天毕竟是骆家宴客,我们自然想安安稳稳地将事情办完。”
闻言承恩侯夫人心中却是一安,暗暗在心中嘲讽骆君摇毕竟还是个小丫头,也不过如此。
不等她想完,就听到骆君摇继续道:“就请承恩侯夫人带着朱姑娘先回去吧,另外…朱姑娘口无遮拦,方才在花园里还嘲讽苏家姐姐呢。我希望承恩侯府能够对外宣布将朱姑娘禁足一个月,以正视听。”
“不行!”承恩侯夫人断然拒绝。
提前离开还可以说是朱家和骆家关系不好闹得不愉快了,但一回去朱瑾就被禁足,岂不是摆明了说是朱瑾做错事?
骆君摇微微偏头,澄澈的眼眸带着几分幽冷,“朱夫人,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骆二姑娘未免太过张狂!”承恩侯夫人怒道。
骆君摇笑道:“承恩侯夫人若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张狂,尽管随意。那么,我想做什么,也不用看太后的面子了。”
“你想做什么?”承恩侯夫人戒备地道。
骆君摇笑道:“告诉所有人,朱姑娘到底是为什么得罪我。朱夫人,承恩侯府想让令爱进楚王妃做妾,得罪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你们以为有太后撑腰,就可以随便把人往我眼皮子底下塞么?”
承恩侯夫人咬牙不语,脸色却十分难看。
承恩侯府毕竟也算是高门,朱瑾也是承恩侯府嫡女,如今被骆君摇一口一个妾的,脸色能好看就怪了。
骆君摇道:“我才是摄政王妃,我说不行,就算太后的懿旨怼到我跟前来了,也不行!”
承恩侯夫人咬牙道:“骆二姑娘还没进门就这般跋扈,难道摄政王府还能全让你做主不成?”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口传来谢衍的声音,“以后摄政王府,确实是她做主。”
承恩侯夫人和朱瑾闻言都是一震,齐齐扭头看向门外。
谢衍和骆云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骆云的脸色有些难看,走进来扫了承恩侯府母女俩一眼,冷笑道:“承恩侯府,好得很。”
承恩侯夫人心中一惊,连忙道:“骆将军,王爷,方才……”
骆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朱家想要跟我抢女婿?”
“不……”承恩侯夫人连忙道。
如果谢衍对朱瑾有意,朱家自然不介意抢一抢。但如今谢衍明摆着会偏帮骆家,承恩侯夫人自然也不会承认反给自己难堪。
骆云打量了朱瑾一眼,道:“朱家老太爷也算是一代英才,承恩侯是陛下的亲舅舅,上赶着把女儿送给人做妾让陛下的脸面往哪里放?”
加上之前苏氏意味不明的暗讽,今天已经是第三个人说她上赶着给人做妾了!
朱瑾毕竟还是个要脸的年轻姑娘,终于忍不住呜咽了一声起身往外面冲去。
骆云朝守在门口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拦在了门口。
朱瑾被人拦住去路,顿时进退不得,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能一头钻进地里去。
当下便捂着脸,大哭起来。
承恩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骆家未免欺人太甚!”
骆云冷声道:“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承恩侯夫人自己知道。我闺女马上就要出阁了,你们这是专程来添堵的?行!有本事你承恩侯府这辈子都别办喜事!来人,给我将这对母女丢出去!”
这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是,将军。”
门口的两个侍卫应了一声,进来将朱家母女俩往外拉去。
朱家母女自然不肯,若真的被丢出骆府,那真是丢尽了脸面,以后哪里还好意思在上雍权贵间行走?
坐在旁边的谢衍淡然道:“叠影。”
“王爷。”叠影出现在门口,躬身道。
“丢出去。”
“是。”
叠影无论身份还是身手都不是普通侍卫能比的,他上前三两下就制服了不停挣扎叱骂的朱家母女,一左一右拎起两人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花厅里总算安静下来了,苏氏看向骆云道:“将军,那毕竟是太后的娘家,这……”
谢衍开口道:“夫人不必担忧,朱家的人是该吃些教训了,免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给陛下惹出更大的麻烦。”
承恩侯是谢骋的亲舅舅,这是无法割断的血缘。
朱家若只是仗着这层关系贪些便宜,耀武扬威也就罢了。若是想要插手一些不该自己插手的事情,那就只能先斩断他一只手,免得将来闹出大乱子连带着阿骋的脸面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