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越…退下。”
“父亲?!”商越惊愕地道。
失血过多让定阳侯脸色惨白,他抬起头来看向姚重,“姚大公子,你说的话,到底作不作数?”
姚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自然作数。”
“好!”
“父亲,不要!”商越叫道,他扭头看向姚重道:“不管你想怎么报复,我替父亲!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不是么?”
姚重挑眉一笑,答应得十分爽快:“好啊。”
“住口!”定阳侯抓住商越的手越发用力,他忍耐着剧烈的疼痛,目光死死盯着儿子道:“你若是我儿子,就出去,不要再插手此事。”
“不!”
“当年一念之差…大错已经铸成,无可挽回。”定阳侯道:“这件事,若能在我这里了结,便是最好的结果了。阿越……当年你祖父就跟我说,我们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终究是有报应的。不报到我们身上,也会报到下一辈身上。”
“王妃。”定阳侯扭头看向已经到了门口的骆君摇。
骆君摇轻声道:“侯爷有话便说罢。”
定阳侯道:“求王爷和王妃,照拂犬子和商家一二。”
骆君摇觉得喉咙有些赌,沉默了片刻她才点点头道:“好。”
姚重是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定阳侯用尽了力气推开儿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神龛之上那眼中带着血泪的佛像,重新举起了刀。
这一次他的速度很快,“九、十……”
“十一……”
“父亲!”商越厉声叫道。
“你若是不想…我死不瞑目,就别动……”定阳侯声音颤抖着道。
外面问剑阁的高手终于冲了过来,却也被这惨烈的一幕吓得站在门口动弹不得。
“十三。”
一个女子终于回过神来,提剑就要往里冲,却被人一把拦住了。
女子怒瞪了一眼拦住她的骆君摇,骆君摇摇摇头道:“这是定阳侯自己的选择,别让他的苦心付诸东流。”
就跪在定阳侯旁边的穆王妃早已经吓得呆若木鸡,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她连割破自己手指的勇气都没有,更不用说是往自己身上捅了。
在看看依然闲适地坐在前方的姚重,还有他身后那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低头看到定阳侯的血迹已经流到了她膝下的钉板下。
穆王妃张了张嘴,终于在这极度的恐惧和刺激中,无声地昏了过去。
此时却没有人理会她,所有人都在盯着定阳侯。
寻常人即便是没死,到了这个程度也早该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