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重笑得格外畅快,甚至还朝骆君摇竖起大拇指,“果然聪明,看来你这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这些年虽然过得凄惨落魄,却到底还有一两个可以信任的人的。可惜啊……他们这样的人,怎么配!”
“你是故意的。”骆君摇道。
故意不杀这些人,却让他们过得凄惨无比。然后在他需要的时候,让他们死于自己最信任的人之手。
姚重道:“是啊。”
姚重是笑非笑地看向穆王,“姓商的让我不太满意,你呢?”
穆王望着姚重,“你、你…你这个疯子……”其他人分明听到,穆王的牙齿都在打颤。
“把她弄醒。”姚重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昏过去的穆王妃,旁边的人也没有客气,上前一把按在穆王妃身上。
巨大的痛楚立刻让昏迷中的人清醒过来。
穆王妃睁开眼睛看到姚重是笑非笑的神色,立刻吓得再次尖叫起来。
“啊啊!!”
“闭嘴!”
“大哥!我错了!您饶了我吧。”穆王妃再也顾不得许多,挣扎着想要从钉板上爬起来。
虽然她没有看到最后就晕过去了,但是一醒过来看到旁边只留下一滩血迹空无一人,她立刻就明白过来。
定阳侯死了!她也会死的!
巨大的恐惧甚至让她忽视了身上的痛楚,真的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扑倒在姚重脚边,抓着他的衣摆哀求道:“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是你妹妹啊!”
姚重垂眸看着她,旁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揪住穆王妃的发髻将她拉了起来。
“大…大哥……”穆王妃哪里抵得过一个男子的力量,只能被迫站起身来。
姚重将她一把推到神龛前,将她的脸压在了神龛上,然后抓着发髻的手用力往后一拉,强迫她抬起头来看向前面的牌位,问道:“这是谁?”
穆王妃颤抖着带着哭腔道:“是…是父亲。”
“这个呢?”
“母。母亲。”
姚重嗤笑一声,“这两个又是谁?”
穆王妃哭着道:“小、小弟……和六妹……”她出身显赫,从来都是娇生惯养金尊玉贵的。这辈子最大的挫折大概就是她的丈夫不爱她了,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
不等姚重再问她就依然崩溃,放声大哭起来,“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姚重冷笑道:“饶了你?谁饶了他们?小弟死的时候才六岁,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被那些畜牲虐杀分尸!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呜呜……我没、我没想到害他们……”穆王妃呜咽着道。
她真的没想害他们,即便因为她坚持要嫁给穆王姚家与她断绝了来往,但她不是畜牲,她怎么会想要杀害自己的亲生父母兄弟姐妹?
他明明告诉她,那些都是意外啊。是那些贼子从他手里抢走了姚家的布防图,是那些人觊觎姚家的财富。该死的是那些贼子!是定阳侯父子!
姚重冷笑了一声,“你下去跟他们说!”
失去了姚重的钳制,穆王妃跌倒在神龛底下,将自己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地痛哭起来。
姚重瞥了一眼眼前丑陋不堪的狼狈女人,如果要问姚重这一生最恨的人是谁,不是商侯父子,不是白靖容,甚至不是那些闯入姚家的人,而是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将姚家的布防图泄露出去,即便姚家被人攻破,姚家的人至少还有时间从密道撤退。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不,应该说,一切都是因为她泄露的布防图和姚家财富而起。
姚家屹立一方数百年不倒,谁敢轻易冒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将布防图泄露出去,才引起了旁人的野心。
而这个人……
姚重的目光落到穆王身上,穆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我……”
姚重平静地道:“是你将布防图交给白靖容的。”
穆王大声道:“白靖容胡说八道!是她派人从我那里抢走的!”
姚重冷笑,“她怎么知道你身上有布防图?或者我该问,你拿着姚家的布防图跑到信州,想要做什么?你穆王府这些年的挥霍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我……”
姚重随手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骆君摇。
那是一封看起来很陈旧的信封,骆君摇抽出里面的信笺打开看完,只觉得心中寒意森然忍不住抽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