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众人无语,卫长亭指着秦药儿笑道:“王妃你别听她的,她胆子小得很,只怕割不了两刀就要吓得不敢看了。”房间里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气得秦药儿险些就想
要送卫长亭一点毒尝尝。
囚车还要一段时间才会经过,骆君摇便跟卫长亭聊起了别的闲事,“听说陵川侯已经同意出镇南疆了?什么时候出发?”
提起这个,卫公子也有些蔫了,他刚刚被爹娘混合双打收拾了一顿。虽然暗自高兴二老离开就没人逼他成婚了,但是老爹的戒尺打在身上也是真的痛啊。
再说了,又不是他让他去的,有力气干嘛不对着谢衍使?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老头子表面上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私底下还挺高兴的。
谢衍说得没错,有些本事的人怎么甘心这个年纪就在家里颐养天年?
“南疆事急,没法等过了年再走,过几天就要出发了。”卫长亭道。
骆君摇想了想,“好在南方不算冷,路上倒也不算艰难。南疆如今形势不定,陵川侯要多带一些出护卫才好。”如果是去北方,那恐怕要艰难数倍。
卫长亭笑道:“多谢王妃关心,不用担心,到时候镇国军会护送我爹入南疆。南疆附近的兵马也在边界聚集,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王爷推测,南疆内部恐怕是有人动了想要称王称霸的心思,但若说全面与大盛开战,眼下应当不会。”
“那就好。”骆君摇点头道,她知道如今大盛的事情,是真的打不起仗了。
另一头,囚车里的余沉却有些浑浑噩噩。
周围的嘈杂声和时不时砸向他的那些东西似乎都已经离他远去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呆呆地站在囚车里,任由那些东西砸在自己身上,任由各种辱骂在耳边环绕。
此时他的脑海中只要一个声音——我爹娘和孩儿在等着你呢。
余沉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头也痛得像是快要炸了一般,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那句话,浑身上下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想到了崔辽墓旁边的那一座坟茔,那明显是多出来的一个。
崔折玉曾经说,那是她自己的。
余沉猛地扭头想要去看崔折玉,但囚车早已经驶过了那茶楼,崔折玉更是已经不见了身影。
余沉忍不住奋力挣扎起来,围观的人不知是谁吓得叫了一声,“他想要逃跑!”
押着囚车前行的差役自然不会允许出现囚犯当街逃走的事情,当下两边四个手持长枪的差役同时向囚车里刺了过去。
余沉本身身受重伤,如今的身体情况恐怕连普通的成年男子也比不过,四杆长枪交错在他身体前后,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囚车里。
只要他再妄动一下,下一刻恐怕就会被当成妄图逃跑直接就地杀了。
余沉不再动弹,只是依然扭过头竭力望向囚车过来的方向,却终究什么也没有看见。
无论路途再长终究有走到的时候,日上三竿的时候几辆囚车终于被送到了刑场。
今天这场行刑显然是不同一般,毕竟摄政王亲临监刑,更有不少朝着朝中文臣武将前来观刑。正三品以上官员除了苏老太傅年纪大了以及目前还被关在牢房里的几个人,几乎全部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