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拓跋赞,楚凌也有些烦恼起来。不由问道:“秦兄可知道,阿赞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殊抬眼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若是问旁人,或许还真没有人知道。不过我却恰巧知道一些。”他是拓跋梁的心腹,拓跋梁做的事情他自然大多都是知道的。
秦殊道:“先皇生前隐藏的一部分兵马不知怎么的落到了拓跋赞的手里,拓跋赞虽然资质平平但是有拓跋兴业和坚昆两个绝顶高手教导,再如何也比寻常人强得多。公主可知道,一个从小不受重视的皇子突然得到了无数人想方设法都得不到的力量会如何么?刚开始他还只是暗中收服那些人吗,做事也很稳重。不过这两年大约是太顺风顺水了,也或许是他不耐烦再蛰伏在暗处了,一年多以前他开始暗中吞并拓跋罗和拓跋胤的势力。”
楚凌一惊,拓跋罗和拓跋胤对拓跋赞算得上是不错了。
见楚凌变色,秦殊淡笑道:“公主可知道他为何会如此?”
楚凌摇头,秦殊道:“拓跋赞和月嫔的事情,是真的,并不是陛下故意诬陷他们或者做戏给拓跋兴业看的。他们在月嫔入宫之前就有关系,可惜被陛下发现了。所以陛下才会纳了月嫔入宫。阿赞对这个女人……”秦殊皱着眉头思索着用词,好一会儿方才道:“非常迷恋。”
楚凌道:“我记得月嫔比阿赞大不少?”秦殊笑道:“不过大几岁罢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楚凌问道:“月嫔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殊道:“是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好像对拓跋兴业有敌意。唔…这件事陛下和拓跋赞应该都不知道,是我无意中看出来的。”他其实只见过月嫔两三次,却依然看出来了拓跋梁和拓跋赞都没有看出来的事情。拓跋赞大概是色迷心窍了,拓跋梁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这个女人放在心里。
楚凌在心中将事情理了理,道:“所以,这件事是拓跋梁先发现拓跋赞手里握着一股神秘的势力,调查之余发现了拓跋赞和月嫔的私情。然后拓跋梁纳了月嫔为妃,拓跋赞被拿住了把柄两人一拍即合一起陷害我师父?”秦殊点头,“差不多是这样。”楚凌道:“如果我师父不肯替拓跋赞顶罪呢?如果他带着拓跋赞远走高飞呢?”
秦殊笑道:“那也没什么,大将军若是不肯,拓跋赞自然是死定了。以后再想办法对付拓跋兴业就是了。大将军若是带着拓跋赞跑了,以后北晋自然就没有大将军和十七皇子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冥狱永无休止的追杀。”
楚凌冷声道:“所以,拓跋赞实际上也没有选择。”
秦殊叹息道:“如果我告诉你,拓跋赞是故意让陛下发现他跟月嫔的事情的,公主会不会觉得好过一点?”
楚凌微微蹙眉,“拓跋赞身边有人替他出谋划策?”这过程实在是太过曲折变数也太多了,哪怕是出一点差错结果就会谬以千里。出这个主意的人不仅必须足够了解拓跋梁,还必须有一定能够影响拓跋梁决定改变他心意的能力。以求拓跋梁的想法与计划有偏差的时候及时导正。楚凌的目光落到了秦殊身上,秦殊连连摆手道:“你可别看我,这事儿真不是我做的。”他只是个幕僚而已,哪里来的那么庞大的消息来源。他如今掌握的消息,大部分都是依靠拓跋梁本身的势力。毕竟他手中的势力如果太强了,第一个要灭了他的就是拓跋梁。
楚凌有些疲惫,“阿赞他到底想要什么?”
秦殊笑道:“若我当年还是西秦太子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支强大神秘的力量,我可能会想要称霸天下。年轻人,总是很敢想的。”说完这些,秦殊便站起身来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要回去向陛下回禀。劳烦公主转告国师,请他最近还是低调一些得好。陛下…真的很不高兴。”
楚凌眨了眨眼睛,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秦兄不亲自跟国师说么?”
秦殊摇摇头,“还是算了,国师想必也不乐意见我。”
楚凌亲自将秦殊送到门口,才有管事引着秦殊出去了。等到楚凌转身回到花厅,原本在书房的两个人却已经坐在了花厅里。南宫御月轻哼一声道:“笙笙跟姓秦的倒是很有话说。”
楚凌也不理他,走到君无欢身边坐下,问道:“你们都听到了么?”
君无欢点点头,伸手替楚凌将茶杯续上水,方才道:“照北晋现在的情形,我们不用管北晋人自己也能闹得天翻地覆。”
南宫御月微微挑眉,道:“你知道拓跋赞背后的人是谁?”
君无欢点头道:“我知道。”
“谁?”南宫御月微微眯眼,他倒是不知道这上京皇城里竟然还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怪而不被他知道。君无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南宫御月危险地眯眼,恶狠狠地盯着君无欢。君无欢悠然地喝着茶,对楚凌道:“秦殊说的没错,想要救拓跋兴业只有一个办法,劝拓跋兴业自己想开。只要他想要离开区区天牢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只要拓跋赞在我们手里,拓跋梁就不敢用那种罪名诬陷拓跋兴业。至于先前的那些罪名,天下人都知道不过是莫须有罢了,就算拓跋兴业越狱,也不会对他的名声有多少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