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错愕不已,但到底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反应过来立刻拔出兵器朝着南宫御月扑了过去。街道的两边同时出现了一群穿着白衣的青年男女,这些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做起事来也是干脆利落。很快接近了街道中央,然后毫不留情的杀向了围着南宫御月的貊族兵马。
南宫御月低头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将领,嗤笑一声道:“想救拓跋梁的人,都得死。”
这一夜,皇宫里打的热火朝天,皇宫外面也并没有闲着。
几路想要入宫救驾的兵马都被突然杀出来的白塔侍卫截杀,这些人悍不畏死并且目标明确。他们只杀军中那些领头的将领,一旦得手立刻撤退。但是一支兵马若是缺了将领就是一盘散沙,更不用说是现在这个危机的时候。一旦那些想要领兵入宫救驾的将领遇刺,生下来的寻常士兵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该做什么。
同时,上京城中的宗室也找到了屠戮。除了那些参与了今晚宫变此时并不在府中的人,剩下的上京皇宫中姓拓跋的宗室几乎被人杀了个遍。这也是南宫御月正好抓准备了时间,此时上京城中的精锐兵力不是在叛变,就是在镇压叛乱,镇守各处的兵马自然少了许多。倒是让他和白塔的人一路横行无忌的扫荡了好几家宗室贵胄。
“国师…国师,饶命啊。”
城中的一处华贵的府邸中,一个衣衫凌乱的中年男子狼狈地跌坐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白衣男子。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女眷和少年男女。
中年男子自然也是姓拓跋的,他的祖父与拓跋梁的祖父是亲兄弟,算是拓跋梁的堂兄了。早在先帝在位的时候他就不受重视,到如今拓跋梁登基更没有多少存在感了。但即便是如此,他也还是有着个国公的爵位平时的日子过得也算是滋润,哪里会想到今晚竟然也能祸从天降?
不远处是他妻儿的哭泣声,中年男子看向南宫御月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国师…我跟您和焉陀家无冤无仇,你……”你就算想要造反,也犯不着来找我啊。
南宫御月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短刀,这把刀今晚已经饮了太多的人血,整个刀身在夜色和火光下都仿佛泛着一股淡淡的血红一般。只听南宫御月道:“来找你之前,本座还去了征西将军府、潞国公府、平襄侯府…”
他没说一个名字,中年男子的脸色就越苍白。南宫御月说的这些人有人位高权重,有人只是空守着爵位。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姓拓跋。
“国师…你为什么……”中年男子定了定神,咬牙道。
南宫御月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道:“不为什么,姓拓跋的都得死。”
中年男子道:“难道国师当真想要弑君?”
南宫御月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弑君?这是天启人才有的说法吧?什么是君?什么是臣?在貊族,只有强弱没有君臣!就比如…当年因为我太弱,所以你们就可以任意欺辱我,折磨我。就比如现在,因为我强,所以你们的命在我手里还不如蝼蚁。”
“什么当年……”中年男子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些惊恐地道:“你还在记恨小时候地…不,那不关我的事!”当年的南宫御月才多大?还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罢了。即便是被焉陀夫人带出来送到太后跟前的时候,也还是个孩子。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竟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怀着想要杀死所有姓拓跋的人的心思,硬生生地将这股仇恨隐忍了二十多年?!
当年与其说是要对付南宫御月,不如说是想要对付焉陀家,毕竟一个才几岁的孩子谁又会真的放在眼里?
焉陀家势力已经太过强大,又与太后娘家是近亲关系。一旦焉陀氏野心勃勃的话甚至有可能危及拓跋家的地位。当时貊族与天启关系已经极度恶化,以南宫御月作为借口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无论焉陀家怎么处理,必然都会与太后生出芥蒂,甚至整个家族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