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歌平常对人那么温和,也许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伤痛才产生了魔。魔聚积到无法阻止的程度,就会反噬寄主。
只要不是作恶多端的人,他一定不会看着对方被魔侵蚀失去性命。
在赵清歌这样没有灵力的人眼里,刚才月令只是叫了几声而已。
梅绪风问赵清歌:“你忙完了?”
“我在楼上就看见你了,下来和你打招呼,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梅绪风看了一眼五六十层高、玻璃幕墙的大楼,忍不住想,这么高都能看见,眼力真好。
“那你晚上有空吗?”
赵清歌刹那间神情有些恍惚,又有些矛盾,欲言又止的模样。梅绪风不愿意他为难,但还是坚定地说:“陪我吃顿饭可以吗?”
现在这样太危险了,夜间魔气最盛,赵清歌就似风中烛火,随时会被吞噬。
他不能见死不救,否则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魔缠着赵清歌不愿离去,一定是自己心中的痛苦化成的,除心魔最好的方法就是入梦,杀死让他痛苦的事物。
“好,我大概六点才忙完。”犹豫片刻,赵清歌好歹还是答应了。
“那我六点在这里等你,先走了。”
梅绪风走出几十米远,对月令说:“帮我闻一下长佑在哪,我要找他拿手机。”
“我在你眼里除了闻气味找人还有别的用途么!”月令不知怎么地闹起了脾气。
梅绪风居然认真地想了想,点头:“你的毛很软和。”
月令:“……”
梅绪风找到顾长佑的办公室,拿回了手机,上面各类消息攒了几百条,大致总结下来,就是再过两个多月,他和白则主演的电影《旧城》就要开拍了。
白则已经将解药一个个送去给无义草的受害者,此时他也在这里,找出了已经写好的剧本给他看。
这部电影里白则是男主角,梅绪风是男配角也是最大的反派,背景在一个时局动荡的年代,这两个角色是兄弟。
“我挑的剧本,让你们再进同一个剧组一起演戏,惊喜吗?”顾长佑边说边玩着手里的珍珠项链。
“怎么又是正义的哥哥和邪恶的弟弟。”梅绪风哭笑不得,“我看起来很适合演白则的弟弟?”
顾长佑哧哧地笑:“你对他那个崇拜的样子,啧啧,不演他弟都很可惜。”
梅绪风抱着剧本,不说话了。
月令跳过去闻了闻顾长佑的那串手链,顾长佑见过它几次,任它在自己腿上跳来跳去。
“长右大人,这串珍珠好腥啊。”
“我们家飞逸海滩上捡的,这些一颗颗饱满莹润,比精心养出来的还好。”顾长佑越摩挲越觉得喜欢,“这么好的珍珠多半是成精的蚌子养出来的。”
在场的都知道顾长佑高兴是为了严飞逸送他的礼物,也就由着他絮絮唠叨了半晌。
时间不早了,梅绪风看了看手机,就要道别。
谁知白则却叫住了他:“别去,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他身上的魔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你能除尽的。”
梅绪风惊讶了不过片刻,就明白过来,白则一直用感知观察他。
“你一直看着我么?那你应该知道,他身上的魔不除,就活不了了。”梅绪风心烦意乱的。
白则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肩膀,任谁都看出他眼里燃着焦急之色:“你要用入梦法是不是?如果他的魔把你吞噬在梦里,我还能去哪儿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