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变化,只是愤怒地看向谢安澜等人。对那突然出现的男子道:“三哥,快!杀了他们!”
谢安澜有些无语,现在是谁杀谁啊?
院子里,除了还在水缸里出不来的红衣女子,和站在水缸上的两个人。其余三人都不动声色的站在了院子里的四周。除非这突然出现的人当真是神功盖世,否则他休想轻易逃离,更不用说带着一个姑娘了。但是从刚才他与莫七的交手来看,显然是没有这个能力。
那男子显然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朝着谢安澜拱手道:“舍妹不懂事,冒犯了夫人,还望见谅。夫人也教训过她了,不知能否高抬贵手放过她?”
谢安澜冷笑一声道:“随便一个人来我这里找事,事后道个歉就可以算了。那我以后还开什么店,天天等着人找我麻烦就是了。”
“夫人想要如何解决?”男子沉声道。
谢安澜心中有些好笑,这男子看似态度谦和实则不过是迫于无奈罢了。如今今天他们这里不是还有薛铁衣和叶无情等人,只有她一个人或者干脆就是一群普通人的话,事情到底怎么样还不好说呢。谢安澜挑眉道:“我自问跟各位无冤无仇,不知道两位为何来找我麻烦?”
男子道:“是舍妹性子骄纵,以后在下定会好好管教的。”
“三哥!”红衣女子不悦地道。
“闭嘴。”男子沉声道。
谢安澜眼波流转,望着那男子呵呵一笑道:“舍妹?我瞧着…两位可不像是兄妹啊。”
男子顿了顿道:“表妹。”
谢安澜道:“要带走她也没问题,这院子里还有九个木桶,这位公子选一个跳下去吧。先说好了,这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公子运气好什么事都没有,回头换身衣服就算了。但是如果运气不好…那也请各安天命,不要再来找我麻烦。同样,还是用你们背后那位来发誓吧。”
男子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道:“夫人只怕误会了,并没有什么背后的人。”
谢安澜笑得十分敷衍,“那就更好了,你就说给我听听,我听得高兴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大家都开心么?”
男子沉默不语,显然是没打算让大家都开心。那红衣女子咬牙,道:“三哥,你不用管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你快走吧。”
谢安澜略有些懵了,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现在怎么就要跑了?这也太善变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玩啊?
男子沉声道:“陆夫人,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得寸进尺不是什么好事。”
谢安澜悠悠道:“有一句话,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什么?”
谢安澜眯眼,道:“先撩者贱,打死无怨。你们觉得我得寸进尺,我还觉得自己比白莲花还无辜呢。”
男子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明白谢安澜的话。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她确实得罪了夫人,但是罪不至死,希望夫人留她一命,改日我们再上门请教。”说完,男子竟然当真不再管那红衣女子,飞身想要离开。
不想身后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我说了你能走了么?”一股强大的气劲朝着他冲了过来,男子挨了一掌狼狈的跌落在墙头上,看着院中神色不善的莫七飞身逃走了。莫七一言不发地道追了上去,院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薛铁衣坐在轮椅上,看了看院中大大小小的水缸忍不住抬手掩鼻,“没想到…陆夫人竟然还有如此雅好?”
“……”我真是冤枉的很啊。本大神可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安澜干笑一声,指了指两人消失的方向问道:“薛楼主,不追么?”
薛铁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轮椅,含笑看着谢安澜。谢安澜忍不住想要撞墙,她脑子是被老和尚这些鬼东西熏坏了么?
薛铁衣看了看那泡在水里恨恨地瞪着他们的女子,笑道:“看来,陆夫人已经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了?”
看着那女子震惊的神色,谢安澜笑道:“我在上雍仇人真心不多,看我不顺眼的人或许有,但是就算找我麻烦也不会让一个女人来。在上雍,这样相貌出众,衣着不凡,还武功不弱的女子可不太容易找到。”来了大半年,她也就认识一个薛棠儿,一个叶无情,或许再过几年还要加上一个宁疏和高绫儿。总之,东陵特别是上雍真的不流行女子习武。
谢安澜好奇的绕着水桶转了一圈,打量着那已经不在白白嫩嫩的红衣女子,问道:“我自问跟胤安摄政王无冤无仇,素未平生。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女子眼睛蓦地睁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冷哼一声撇过了脸去。
不让看?我偏要看!
谢安澜伸出一根手指抬着女子的下巴转向自己。真是造孽啊,好好一个美人儿…伸手在她脸颊上擦了一下。呃?擦不掉?
谢安澜立刻心虚的收回手,然后谨慎的远离了那水缸一。吩咐道:“无情,一会儿处理的时候小心些,千万别碰到那水。”
叶无情瞥了一眼她背在身后一个劲儿手帕上抹的手指头,哪里还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冰冷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点头道:“是,少夫人。”其实她哪儿会在意黑白美丑,不过东陵人也白为美,自己若是变成了那个样子以后也不太好出门就是了。
那红衣女子看不到自己,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而且谢安澜刚刚说的话跟吸引她的注意。她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竟然让谢安澜这么容易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倒是薛铁衣有些好笑地道:“你们把人家的郡主弄得那样惨,还好意思说没有得罪?”
谢安澜甩锅甩得很顺手,“那是陆离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
薛铁衣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满院子五颜六色气味各异的水。
谢安澜无语,我真的是冤枉的!难受,想哭。
“这丫头看起来很嘴硬,你打算怎么办?”薛铁衣问道。
谢安澜撑着下巴道:“按理说,应该斩草除根。但是…如果莫先生灭不了口的话,宇文策肯定会知道她在我这儿,贸然杀了友邦使者终归是不好的。所以…要不将她送到承天府去跟沈含双1作伴1吧?”
“你确定?”薛铁衣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