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陆离!我不会放过你的!”另一个房间里,被人绑在了柱子上的楚浩光还在叫嚣着。陆离走进来便听见这有些尖锐刺耳的叫嚣有些不悦的皱眉。站在楚浩光旁边的看守立刻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叫什么叫?”
楚浩光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被人甩过耳光,顿时愣住了。等到回过神来就看到陆离在他跟前不远处坐了下来。陆离神色淡然,平静地道:“镇边军的兵符在哪里?”
楚浩光冷笑一声,十分硬气地道:“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陆离道:“看来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或者是…认为自己的骨头很硬?”
旁边的看守咧嘴一笑道:“公子放心,骨头再硬的人,到了咱们手里都能变成软脚虾。这小子看着硬气,其实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罢了。这种人,咱们见过的多了。不过…经手过得倒是少得很。”能到睿王府手里的,不是敌人就是别国的刺客细作。还真没见过几个纨绔子弟。就算是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纨绔偶尔得罪了睿王殿下,也只是略施薄惩罢了,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陆离道:“别弄死了。”
“公子尽管放心,属下们自有分寸。”
听完这句话,陆离只是淡淡的抛下了一句“想说了就开口”便拿了一本书坐在一边低头看了起来。仿佛半点也没有将跟前的楚浩光看在眼里。楚浩光忍不住破口大骂,很快便被人堵住了嘴。
睿王府的人果然高手如云,随便扒拉一个出来刑讯方便的手段竟然也不比专业的差。在他们面前,楚浩光这个公子哥儿就显得有些废材了。一套鞭法还没有甩完,他就已经受不了颤抖的认输了。让行刑的人感到十分遗憾。
“我说…我说…”
听到他的话,陆离这才抬起头来将书放到了一边。道:“说罢。”
楚浩光定定地盯着陆离,道:“兵符…在中军帐桌下的暗格里。”
陆离偏着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楚浩光,好一会儿方才对行刑的人道:“你们下手好像太轻了。”
那人顿时了然,冷笑一声道:“公子恕罪,看来确实是太轻了。”说完又提起了手中的鞭子,道:“楚公子,这一次咱们会更用心一些。”楚浩光的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顿时更加难看了,对着陆离怒极道:“我已经说了!”
陆离冷笑道:“楚季安会将兵符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就算是…那只怕也是一个假的,专门等着想要偷兵符的人的陷阱吧?”
楚浩光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陆离道:“我先问你只是不想太费力气。但是你若让我觉得麻烦,我便只好重新去问景宁侯了。”
至于没有了用处的楚浩光会怎么样,陆离的神色让楚浩光知道那个后果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楚浩光含恨瞪了陆离一眼,但是看着跟前那人拎着的那条血淋淋的鞭子还是有些畏缩地颤抖了一下,道:“我说!”
陆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从阴暗地大牢里出来,陆离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的太阳。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身上原本的阴冷感觉一扫而空。不远处,一个书吏快步走了过来,“大人,叶姑娘和裴公子回来了。”
陆离微微点头,将手中的纸笺转手递给陆英道:“交给叶盛阳。”
陆英双手结果,快步离去。
陆离回到书房,叶无情和裴冷烛果然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了,谢安澜也在那里。只是两人的模样都有些狼狈。裴冷烛脸上苍白,俨然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叶无情还一些,不过身上却有淡淡的血腥味,显然是刚刚受了皮外伤。谢安澜正站在叶无情身边亲手替她包扎手腕上的伤口。一边道:“别看伤得轻就不放在心上,这位置再深一点就能提挑断你的手筋了。就算是皮外伤,若是感染的也很危险。”
叶无情淡淡一笑,也不反驳她的话,任由她替自己包扎伤口。
“怎么回事?”陆离走进来,沉声问道。叶无情的伤明显是不久前才受的。
叶无情道:“被人追杀了。”
陆离走到一边坐下,看向裴冷烛道:“你伤得如何?”
裴冷烛道:“好得差不多了。”
陆离皱眉道:“怎么回事?”
谢安澜替叶无情包扎好伤口,也走到陆离身边坐下。裴冷烛沉声道:“京城里多了很多高手,薛楼主好像也被人盯上了。我离京之前去见了一趟薛楼主,离开的时候被人盯梢了。一直甩不掉,而且…我离京之后便一直有人再追杀我。”
陆离皱眉,这个事情薛铁衣可没有说。
裴冷烛道:“薛楼主应该觉得目前的情况他还能应付,薛楼主说如今京城的局势看似十分复杂,实则有人在暗中操控。剪除一些不被控制的势力。不过那些人目前还只是对那些没什么权势的人下手。像陆家,柳家,还有宗室这些他们还不敢轻易招惹。薛楼主在其中搅了几趟浑水,和苏会首联手将理王和陆家也拖进去了。”
说着,裴冷烛将掏出两封信递给陆离道:“这是曹大人和理王的给公子的信函。”
理王?
陆离有些诧异,却还是接过了信函仔细看了一遍。谢安澜好奇地探过头去跟她一起看,看了理王的信,谢安澜倒是有些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东方靖如今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东方靖的信函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但是对陆离的语气倒像是多了几分谦和恭敬的意味。还劝说陆离肃州是是非之地,希望他尽早回京之类的。
“出什么事了么?”
裴冷烛思索了一下,道:“好像…理王身边的一个幕僚被陛下赐死了。”
“赐死?为何?”谢安澜一愣,与陆离对视一眼,顿时明白是哪一个幕僚了。
那老头儿前世可以说是除了东方靖意外最大的赢家,这辈子竟然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