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玉眼眸一沉,高声道:“拆了大帐!”
外面的士兵得令,立刻开始动手。里面的刺客见此情形,手下的攻势也更加狠毒起来。正在此时,大营外面却也响起了一阵震天的战鼓声。
“启禀将军,北汉大军攻过来了!”
赵子玉闻言并不慌乱,沉声道:“留下两队人马围住此处,其余人等,暂由副将统领出营迎敌!”
见赵子玉面临陷阱还丝毫不乱的吩咐属下,那飞云马场场主烈明冷笑一声,提剑朝赵子玉冲了过去。帐中的侍卫怎么会让他得逞,虽然外面的士兵不能全部进来却总是能够源源不断的冲进来几个。立刻便有几个人侍卫上前挡住了他。烈明沉声道:“云公子,还不动手!”云天恒看着眼前的一幕,闭了闭眼一脚踢起地上的一柄长剑朝着赵子玉刺了过去。
赵子玉也不示弱,两人在帐中交起手来倒也势均力敌。大营外,战鼓震天喊杀声不断,大帐内同样血腥弥漫,兵器撞击声响不觉。赵子玉心急与外面的战事,并不想和这些人多做纠缠,足下一点避过了云天恒的纠缠,手中宝剑当空一划便从打仗顶上冲了出去。见状烈明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抛下跟他交手的几个侍卫跟着赵子玉一起冲了出去,两人就站在大帐顶上交起手来。
赵子玉的武功略逊于烈明,两人纠缠在一起地下的弓箭手也无可奈何。跟着云天恒也跟了出来,与烈明一道夹击赵子玉。原本军中高手就不多,普通士兵哪里是这些江湖中人的对手,一时间赵子玉便有些左支右绌难以为继了。只是他常年征战沙场,意志力之坚韧却不是这些江湖中人能够相比的,及时落了下方也并不慌乱,烈明和云天恒又要警惕底下的弓箭手,一时间竟然奈何他不得。
但是此时情形对赵子玉也并不有利。烈明武功高于赵子玉,而云天恒也不相上下,只要一着不慎赵子玉便是落得身死的结局。虽然赵子玉并不惧死亡,但是身为将领未能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刺客手中总归是一种遗憾。何况,如今外面正在两军交战,一旦赵子玉被刺西越大军必定士气大损。
赵子玉明白这个道理,刺客自然更加明白。所以烈明下手也越发的狠辣起来。一不小心赵子玉身上便多了一道伤痕。看到赵子玉受伤,烈明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道:“安西郡王,既然你不肯归顺,那就去死吧!”长剑一挥,夹带着无人可挡的气劲朝着赵子玉袭来。同时背后云天恒一剑也已经刺到。
“将军小心?!”底下的士兵纷纷忍不住叫道,几个弓箭人也顾不得更多放箭朝着两人射去。但是这两人距离赵子玉太近,武功也不弱,弓箭手的箭矢纷纷落空,甚至有一箭险些射中了赵子玉。
眼看着前有狼后有虎,近似无处可退。赵子玉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不避不让的抬手一剑斩向烈明根本不管身后的云天恒竟是要同归于尽。烈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他武功比赵子玉高,即使受伤也可以杀了赵子玉,当下也并不闪避一剑赶紧利落的斩下。
就在所有人都为赵子玉暗暗捏了把汗的时候,只听“嗖”地一声,一道银光破空而至,正好挡下了烈明刺向赵子玉的长剑。赵子玉一怔之下反应也是极快,飞快的转身一剑架住了云天恒刺来的剑,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射向烈明的那道银光在烈明的剑上一撞将他逼出几步远便拐了个弯往另一边飞去。烈明心中暗惊,只觉得握剑的手隐隐发麻,循着银光遁去的反响望去,之间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的男子神色淡漠地站在不远处盯着他。沉静的目光却让烈明有一丝不敢直视的感觉,男子手中握着一柄银色的长枪,显然正是方才击退了他的兵器。烈明眯眼,看向站在大帐之下的青衣男子,“来着何人?”
来人,自然是夏修竹。看到自家师兄赵子玉也跟着松了口气,反手一剑将云天恒避开,飞身跃到了夏修竹身边,“师兄。”
夏修竹点点头,看了看对面的烈明和云天恒皱眉道:“云浮生不在?”
赵子玉一怔,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没看到。”
夏修竹剑眉皱得更紧,“你先走,这里交给我。”过来的时候夏修竹远远地看了一眼外面的战场,夏修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看得明白,西越大军的形势并不乐观。赵子玉点头,“有劳师兄!”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了萧廷的声音,“安西郡王,以在下之见你还是留下吧。”
萧廷带着一群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营里。赵子玉微微蹙眉,虽然跟在萧廷身后的那些人个个面无表情仿佛木头人一般,但是从他们额边微微凸起的xue位便能看出,每一个都是内力不凡的高手。如今整个大军都在外面营地,剩下的士兵只怕也未必敌得过这些人。
依然站在大帐顶上的云天恒望着底下站在萧廷身后一群面无表情的男子,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萧公子。”赵子玉跟萧廷并不熟悉,也只是见过而已。但是却也知道这些日子建安城里的事情都是萧廷一手策动的,看到萧廷出现在这里,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萧公子果然胆识过人。”
萧廷笑道:“夏公子确实是武功绝顶,不过……我北汉同样是高手辈出,安西郡王,你说是不是?”夏修竹神色凝重地盯着他身后的一众云门弟子道:“云浮生当真是不在乎门下弟子的死活么?”
萧廷笑道:“门下弟子?有了权势想要多少弟子都可以再收。何况,云门主不是一手将这些人都培养成一流高手了么?夏公子,你觉得以你一人之力能够敌得过多少个一流高手?”
夏修竹沉吟了片刻,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只是一个人?”
萧廷一愣,很快又笑了起来,“不是一个人?难道魏公子还是西越帝也来了么?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相见?”萧廷思索了片刻,突然笑道:“看了来的人是西越帝了,去战场上了么?就算是如此……你们以为,只有容瑾才会金蝉脱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