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连天地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门边,开门的人看我一脸狼狈样竟然伸臂挡住了我,不让我进。
我停下脚步,插着裤兜等待司徒昊的命令。果然,他转头,凝眉,冷冷吩咐:“阿洛,你去告诉所有下人,这是二少爷,从今天起,搬回家来住。不得怠慢!”
看来这个阿洛应该是管家了,有了司徒昊的命令,他忙不迭地点头退下。
我揶揄道:“啧啧,真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说话这么傲慢。”
对于我的讽刺,司徒昊恍若未闻,他指着房间里的一切冷冷给我介绍,仿佛在例行公事一般。哦,对了,他本来就是在例行公事,例行一个死人的‘公事’:“二楼的靠阳台的房间是你的,浴室在一楼,那边沙发后面是衣柜,你可以先穿我的衣服,改天我会派人给你买些回来。”
心中哼了一声,既然要找到我并让我搬回家来住,不是应该早点准备好我的衣服吗?现在这么大方有什么用?摆给谁看?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拽过遥控器按开了电视,根本没搭理絮絮叨叨的司徒昊。
司徒昊见我态度恶劣,勉强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还没来得及再说话,手机突然响了。司徒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快步走到一旁,轻声道:“什么事?我去接我弟弟了……刚找到……对……这个恐怕不行,他累了,改天吧……嗯?现在吗?好……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司徒昊脱了外套,解下领带,重新换了一条新领带和一件新外套,才对我解释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祭拜爸爸。”他说完,看着我的额头犹豫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司徒昊离开后,我拿着遥控器胡乱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顺手把电视关上,躺在沙发上伸展着四肢。
不远处是个落地镜,映照着我的样子——凌乱的头发,淤青的眼眶,流血的嘴角,轻微划痕的脸颊,额头一块纱布滑稽地黏在那里。
哼,原来不止给我系了安全带,还给我包扎了额头的伤口……真是会做人!
宽大的外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里面的衬衣领口脏兮兮的,的确是有些邋遢。
我揉揉鼻子,怪不得门口那人不让我进,这么乍一看,我还真像个要饭的。
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我把头上的纱布一把撕掉,扔在地上。额头已经红肿一片,被桌角磕破的伤口裂开一个长长深深的缝,还在往外渗血,我踩着地上的纱布冷哼一声,他倒是会做事,推倒我、碰伤我又来假装好人?我才不会领情呢!
我偏要留下伤疤让他时刻看到,时刻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