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时,嫂子紧抓着自己这种情状,对钟信来说,自然是想都不敢去想,便是做梦时梦到,大约都要笑出声来。
可是现下,人都是得寸进尺的生物,在钟信的心里头,这样的良辰美景、花前月下,两人又难得已经明了心意,知道今儿的发展,还远不止眼前,而是要得了二人久未成事的圆满。
所以这会子,他的心底亦是矛盾得紧,既觉得嫂子那只手上有一种带着电的魔力,又更希望去他身上继续探寻更有魔力的所在。
毕竟他一直想要知道,嫂子要命的地方,究竟是不是只有那颗销魂痣。
这样僵持了些许光景,终是钟信轻轻咳了一声,便把揽住秦淮腰身的手抽了回来,倒也放在他的那只手上。
他的手掌原比秦淮的更是结实厚重,这光景便把他整只手都握在自己手中,又些微用了些力气,用力握了握。
如此一来,倒成了他一只手掌控着秦淮的手,而秦淮的手里,又抓着那愈发有了变化的劳什子,一时间,那姿势状态,倒和那画本中的描摹也差不许多。
只不过两个人这时候,却似乎都已经没了精力放在那画本之上,钟信因粗了鼻息,只低头在秦淮的耳边磨蹭了会子,极低声地道:
“好嫂子,终究我说得不差,你原比画上的人要好看得多,只是这工夫,你看你手中的物事,自是知道我已等不得许久,这画本日后再看也罢,老七这便拉熄了灯,你我二人,便行了那一刻千金的事罢。”
他嘴里说着,便拿出那一家之主男人的气度,也不等秦淮搭腔,便将手中的画册扔在床下,伸手去抓墙上的灯绳。
秦淮整个人便是一片懵懂,竟似完全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在听他说到要行那一刻千金之事时,身上一颤,手中下意识一紧,倒在那灯光熄灭的同时,听到钟信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是这一夕里,大约并无人留意,便是这睡房中的灯光,竟来来回回地熄了亮,亮了又熄,足足折腾了几次,直至近天光那阵,才算是安稳。
待到早上天还未尽亮,钟信竟早早便爬了起来,出得门来,便在院子里浇洒那些花草。
而睡房内的秦淮佯睡了片刻,这会子也悄悄起来,站在窗前看外面的人影。
只见老七依旧微躬着腰,刚好站到那株四时锦旁边,手中的大喷壶里像是有无穷无尽的琼浆玉液一般,不停地对那花树浇灌着,倒似身上还有着好多使不出去的力气一般。
秦淮心里莫名就有些心疼他,便认真去看他的脸,却见他面无表情,只一对浓眉紧拧着,完全看不出春宵后的舒展与得色。
秦淮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下意识便把目光往钟信身上瞥去。但见他上身是件露臂的小褂,两只手臂肌肉强健结实。下半身着一条丝质的撒腿中裤,有晨风掠过,薄薄的丝绸贴在身上,隐约现出修长有力的双腿轮廓。
秦淮略有些羞涩地在那里多盘桓了数眼,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