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煊拾起手帕,按在自己的伤口上。
“自讨苦吃。”男人评论道。
汽车发动,就要把罗煊带回那个他千方百计想离开的家。
罗煊想到刚才他走的时候,店里已经乱七八糟,他想象严晰看到那个场景的样子,不由地闭上眼睛。
“你总是毁掉我喜欢的东西。”罗煊说,“小时候我的车,我养的动物,我的好朋友,现在是这个酒吧。”
罗煊睁开眼,深深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男人:“还有你自己。”
男人只是斜眼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罗煊觉得无趣,掏出手机,调出严晰号码,给他发了一句:“对不起。”
他摸摸严晰的手机号码,嘴角勾起笑。
身边的男人看见了,抢过他的手机,打开车窗,丢了出去。
罗煊转过头,恶毒地说:“你是不是查过那家酒吧,没有查出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查不到就觉得老板是普通人吧?”
他讽刺地笑了一声:“你毁了人家的地盘,他不会放过你的。大水冲了龙王庙,可惜你还完全不知道。”
男人突然出手,狠狠按在罗煊破掉的伤口上,罗煊的后脑猛地撞到后座靠背上,剧痛传来,他觉得晕得想吐,干脆昏了过去。
蒋云舟站在鸟语花香门口,他想了想,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追严晰。
他怀着一点赌博的期待念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可是没有人。
他本来没有抱有太大希望,可发现真的只是空荡荡的公寓时,又不可遏制地感觉到了失落。
仅仅一天而已,想必严晰还没把这里当做家。蒋云舟去车库取了车,这次往严晰住的地方开车。
结果他在严晰楼底下看见了严晰的车。
他走上楼,他有这个屋子的钥匙,但他开门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
蒋云舟打开门,走了进去,走到卧室,看见严晰坐在地上,墙上的衣柜全部被打开,里面全是空的。
蒋云舟看了看衣柜,又看了看严晰,轻声说:“昨天都搬到我那边去了,你不记得了吗?”
严晰坐在地上,面无表情,过了一会才说:“是啊,我看到空衣柜才想起来。”
严晰站起来,拍拍身上,说:“不好意思,刚才激动了点。”
刚才他明显失控,跑出来就不见了踪影,可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
蒋云舟说:“不管怎么样,先去警察局报个案。”
严晰点点头,把无措的店员丢下确实不像话,严晰对蒋云舟说:“这事我来处理吧,你跟着我跑也怪辛苦的,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蒋云舟不置可否,只是问:“罗先生被带走了没问题吗?”
严晰沉默一下,说:“反正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蒋云舟继续问:“你知道来闹事的是谁对不对?跟罗煊有关?”
严晰皱起眉头,颇有点不耐烦:“这不管你的事。”
蒋云舟沉沉地说:“又是这句话。”从一开始就是这句话,“不管你的事”“管你什么事”反反复复地说,每一次都能把他噎回去。
严晰闻言,震了一下,垂下眼,说:“不好意思,我还有点混乱,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先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