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舒清柳想回去查资料的迫切心情相反,裴隽更留恋酒吧的气氛,舒清柳看过他之前的日程记录,知道在娱乐方面陆淮安对他的要求很严,怕有人利用他醉酒借题发挥,所以即使是这种会员制俱乐部,也很少让他来。
不过今天裴隽看起来很高兴,喝了不少酒,舒清柳猜想可能是因为拿到了小小的抚养权,所以没劝他,只在旁边相陪,自己却滴酒不沾。
裴隽酒量不是太好,几杯酒下肚,就有了醉意,见舒清柳一直喝饮料,他让店员拿了杯冰啤来,推到舒清柳面前,说:“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不要喝饮料。”
“男人也要遵守交通规则。”
“胆小鬼!”
对于这样的指责,舒清柳一笑置之,裴隽醉了,他看得出来,那对漂亮眼瞳几乎眯到了一起,定不住焦距,对醉酒的人,任何道理都是说不通的,他被抓没关系,到时被指责的是裴隽,如果裴隽现在还是清醒的,就不会这样任性地逼他喝酒。
“很晚了,我们走吧。”他提议。
裴隽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又连喝几杯,这次真的醉了,到最后一杯,干脆趴到桌上睡了过去,舒清柳只好去付了帐,扶他离开,裴隽连站都站不稳,几乎是贴在他身上走出去的。
才出门口,舒清柳就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们,而且盯得很紧,他迅速看向周围,很快就发现远处微光闪过,是镜头反射出的光芒,又是那些狗仔队,可惜距离太远,他又扶着裴隽,没法去抓人,只能扶裴隽赶紧离开,谁知裴隽醉得太厉害,不仅没配合他,相反的,还继续向他靠近。
舒清柳怕裴隽摔倒,只能双手搂住他,好不容易把他扶到车里,不敢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裴隽一回到家就跑去浴室,舒清柳看他的状态,根本没法自己洗澡,急忙拦住他,好说歹说把他骗回卧室,帮他换上睡衣,裴隽不是很合作,拿着提包不放,舒清柳费了好大劲才帮他把睡衣换好,扶上床,见他仍旧抱着提包不放,扯都扯不下来,他好笑地问:“你睡觉抱着包做什么?”
“都很重要,怕丢……”
裴隽嘟嘟囔囔着,说了一大串听不懂的醉话,舒清柳感觉他现在的模样跟小小很像,忍不住又趁机照了几张照片,说:“在自己家里,怎么会丢?”
“不要!”
醉酒的人没有道理可讲,舒清柳没勉强裴隽,见他脸颊很红,额头上出了很多汗,似乎很不舒服,便去拿湿毛巾帮他擦了脸,又将卧室的窗打开一条缝,凉爽夏风吹进,裴隽发出满意的鼾声,翻了个身,把紧抱的手臂放开了。
提包随着他的翻身落到一边,拉链没锁,几份资料掉了出来,舒清柳怕他压到,忙把提包拿开,眼神扫过最上面的资料,《午夜》二字落入他的眼帘,是李导给裴隽的剧本,舒清柳有些好奇,把它抽了出来。
以前任务太多,他对娱乐方面不关注,《邵一刀》的故事还是因为弟弟的关系才有听说,既然是由畅销小说改编的剧本,应该很有意思才对,所以舒清柳打算看一下。
谁知他刚要离开,袖子就被扯住,裴隽半睁开眼,迷糊说:“陪我……”
舒清柳一愣,裴隽不快地皱起眉,重申:“陪我!”
这男人比小小还任性,至少小小知道怕他,裴隽是不会怕他的,说不定一个不高兴,解雇他都有可能。
舒清柳只好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开始看剧本,他以前被派去保护重要人物时,也经常彻夜不眠,这种陪伴对他来说很平常。
看了没几页,裴隽又开始折腾,翻了个身,猛地坐了起来,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跳下床向外走,舒清柳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吐,忙扶住他,把他带到浴室里。
裴隽靠着洗手台干呕了一会儿,用水冲了脸,舒清柳拿毛巾给他,见他因为呕吐眼圈发红,眸里像是溢了一层水光,带着奇异的美感,不由恍惚了一下,随即毛巾被扯了过去,裴隽擦着脸,喃喃骂:“死结巴,滚!”
声音含糊,明显是酒后醉语,舒清柳没计较,听他又说:“滚去倒杯水给我。”
裴隽说完,摇摇晃晃去床上,舒清柳想扶他,被他推开了,骂:“白痴,我明天一定解雇你……”
少了搀扶,裴隽脚步踩不稳,没走几步就一个趔趄向前撞去,眼看要跌倒,舒清柳急忙扶住他,裴隽顺手将他抱好,整个人跌进他坏里,看着他,眼眸水气朦胧,叫:“舒清柳?”
“是……”
一个单音字节刚出口,就被淹没掉了,热辣辣的吻封住了舒清柳的唇,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他完全怔住了,忘了自己该回应,还是该推开对方。
“其实,你长得满帅气的……”
裴隽看到了他的震惊,噗哧一笑,手在他脸颊上来回流连着,然后勾起他的下巴,点吻中舌尖挑起,沿着他的双唇轮廓轻佻地勾勒。难以言说的温存,舒清柳被挑逗得心房猛跳,享受着蜻蜓点水般的吻,喃喃说:“在你面前,没人敢自称帅。”
裴隽眉目弯起,轻笑:“原来你也会说奉承话。”
“原来你并不讨厌同性。”
“讨厌……”裴隽很快把点吻转为深吻,舌尖探进舒清柳口中,煽情地卷动舔舐,恍惚说:“不过梦中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