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僵住:“松开我。”
霍临风老实些,又把手移回腰侧, 然后搂得更紧。容落云偏着头不看他, 嘴上命令他松手, 而身子却乖乖待着不动。
他温柔地问:“怎不推开我?怕我伤口疼?”
对方不答,他又问:“既然舍不得让我疼,为何舍得刺我一剑?”
容落云似是心虚,望着香炉保持沉默。
霍临风道:“这一剑我躲得开, 也挡得住。”他捧住容落云的脸一扭, 让对方看着他, “我递上肩膀给你刺,是让你发泄消气,倘若不够,再来一剑也无妨。”
容落云摇摇头:“就到这儿罢,我们别再纠缠了。”
什么叫就到这儿?霍临风听出端倪,一股子焦虑在心头猛蹿。他强自压住:“我救过你一命, 救命之恩加上这一剑,抵消我犯的错好不好?”
语气包含委屈,见对方不松口于是颠一颠大腿。那一小团屁股颠起、落下、压实,蹭得他险些忘记说词。
他低声道:“不凡宫的名声不好,我是官,初来乍到想要为民除害,所以潜入其中。一开始抱着惩恶的心思,可渐渐发现不凡宫并非传闻那般,因此我的目的也就变了。”
“你想想看,我做过伤害不凡宫的事儿吗?破坏过任何计划吗?相反,我办事得力才获你赏识,对不对?”
“我最初想要讨好你,于是投其所好假装喜欢温柔乡,可其他点点滴滴都是真心的。给你捉鱼,送你莲花,此间种种怎会是虚情假意?”
“我从小被一堆人伺候大,茶都没自己烹过,若非动心动情使然,怎会连丫鬟活计都肯做?况且四位宫主,我有一视同仁吗?为何偏偏招惹你?”
“我暗中查探你们,你们和朝廷往来,不也默默查探我?”霍临风分条缕析,从头捋到尾,“我最无法接受的,是你怀疑我和你在一起之后的真心,霍门虽然尽是忠臣良将,可也没忠良到搭上终身幸福。”
这一字字、一句句好似连珠炮,容落云听得满脸怔怔。腮边一热,霍临风仰脸用气息拂他:“我非真心的话,拆穿走人便可,何苦巴巴地求你怜惜?”
“小容,你怜惜怜惜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