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这一点,容落云和陆准继续埋伏,一日之内,共有三批人马经过,最后一批来时已近黄昏。兄弟俩尾随着,及至长安城外,那队兵未走正门,而是从西侧的角门进了城。
如此可疑的队伍,一日三批,竟然能顺利入城,可见内外根本沆瀣一气。容落云和陆准没再耽搁,穿行几道巷,不多时回到了睿王府。
翻身落地,陆准吓一跳:“哎呀!”
墙边树下,霍临风抱肘立着,笑道:“猜着你们从这儿现身,来等等。”紧接着容落云翻来,他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张开臂膀把人接住了。
抱稳旋半圈,衣袂拂掉梢头的积雪,像春日里的落花。
霍临风问:“今日劫道有何收获?”
容落云冷哼:“还好意思问。”一抬腿跳下,抄起一掌拍在霍临风的胸口,“霍将军,你可真够狡猾的。”
霍临风任由敲打:“我怕说得太明白,反而叫你失了兴味。”
边说边往蛰园走去,等关门进屋才敢放心,说得也明白些,容落云道:“城外五十里连着荒远山路,今日有三队兵马入林,带着兵器和粮草。”
霍临风问:“一队多少人?”
容落云想了想:“少则近百,多则二三百。”
他仰着脸,霍临风蘸湿布巾给他净面,执剑杀人的手格外温柔,甚至让他有点痒。他问:“偷偷摸摸,那些人是谁的兵?”
霍临风说:“你忘了?陈若吟这些年招兵买马,眼下总算派上了用场。”
小榻上,陆准饿得前胸贴后背,正捧着一盒点心狼吞虎咽,闻言停下,喷着点心渣说:“派什么用场?他想造反不成?”
霍临风轻飘飘地说:“错了,他是怕有人造反。”
勾结蛮夷之事,霍临风定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新帝袒护,也会强硬地要陈若吟付出代价。到时,陈若吟便能扣一顶“谋逆”的帽子,再出兵镇压,便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