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张开手臂, 咚的, 这小儿一猛子撞进他的怀中,若非霍临风抵着他,说不定要狠跌一跤。“老四,二哥瞧瞧!”他开怀道, “这架势, 竟像个少年将军。”
刁玉良偷偷瞄一眼霍临风, 当着大将军的面,有点不好意思,他抱着容落云的腰身,说:“二哥,你一去不回,叫我好惦记, 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容落云笑道:“你还用我管吗?”朝身后的兵马努努嘴,惊讶劲儿尚未褪去,“率阖宫弟子奔袭千余里,你已经独当一面了。”
刁玉良美滋滋的,伸手去拽霍临风,说:“霍大哥,你仔细瞧瞧我带的人。”
霍临风方才便觉得奇怪,在塞北打仗时,西乾岭亦遭恶人纠缠,不凡宫弟子有所损伤,怎的如今这般多人?他凝眸望去,见骋来的人马有些眼熟,细细一扫,尽是些熟悉的面孔。
而队伍末尾,殿后的人分明是他的属下,胡锋。
霍临风不禁上前几步,错愕地、难以置信地望着众人,这些都是西乾岭的将士,是他曾经的麾下旧部。
刁玉良说:“霍大哥,自你走后,我一直跟着胡大哥练兵,虽然你不在,可大家始终把你当作西乾岭的将军。”
霍临风心头一动:“所以此番,大家便来了?”
“是!”刁玉良道,“二哥的信鸽飞回,叫不凡宫的弟子北上,胡大哥和众将士得知长安的情形后,决定一同前来。”
这一遭起兵,每个人都赌上了身家性命,倘若事败,必定埋骨长安。
霍临风提剑静候,待大片援兵驰骋至面前,弟兄们望着他,不知谁先高呼一声“将军”。数千兵马,跋山涉水地来了,各个抱着赴死的决心。
胡锋穿过层层人潮,翻身下马,笑得那般豪迈:“霍将军,没忘记属下罢!”
霍临风与之相拥一瞬,道:“我真没料想过,大伙儿会不远千里地赶来。”
胡锋说:“将军,你走时对我们说过,无事练兵,有事搏命。”侧过身,和霍临风一同面向阖军将士,“将军还说,只要一日未交出兵符,我们就都是你的兵。”
这一声落地,身后的男儿齐齐喊道:“——听候将军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