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言声,董学斌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不久,耿月华将报纸扔到桌上,抬手在上面一个小标题上敲了敲,“街道和社区的服务态度一直都是争议比较大的,看看,西平区一个街道又出事了。”她成熟低沉的女性嗓音微微一顿,“你们弄出的举报受理方案,当做试点儿搞一搞试试吧,看看效果怎么样,有问题随时向上汇报,就这样。”倒是同意了,让董学斌有点意外。
就这样仨字,也就是送客了。
董学斌站起来道:“那您忙,我回去了。”
耿月华微微点头,比较冷淡。
好在董学斌已经听说耿区长就是这种严肃的工作作风了,不然绝对以为她是甩脸色给自己看。
正要走,一阵大约有四五级的风呼啸着从敞开的窗户里吹进了屋,刚刚一直在放煤气味,没关玻璃,狂风带着还有雨水扑了进来,桌上的水壶差点被吹倒了,晃荡晃荡摇晃了几下子。
耿月华皱着眉头立刻去关客厅的窗户。
董学斌忙道:“我关阳台的去。”
耿月华一点头,用力将客厅窗子一把推了上,白衬衫顿时印上了雨水,有点半透明的感觉了,她转身又去了小卧室。
董学斌则快步进了主卧室走向阳台,风很大,不过阳台的风是往外吹的,不是往里,也没往屋里潲雨,阳台顶上的不锈钢长架上晾着些衣服,有衬衫,有西服,有休闲裤,有连裤丝袜,衣服架咣啷啷的发出阵阵声响,董学斌顾不上欣赏美女区长的衣服了,抬手握住窗户,微微使劲,将其一点点合上。
忽然,身后一响,好像是耿区长把小屋窗户给关上了。
空气一没有对流,阳台往外吹去的风登时一弱,可就这最后一下却出了点状况,头顶衣服架上吊着的一件衣物突然被狂风吹了起来,呼地一飘,被吹到了玻璃上,在董学斌还没把窗户完全关上的一刹那,那件衣服就卡在了窗户缝隙里,晃晃荡荡地要随着风飘出去,一半却还在室内。
董学斌下意识地急忙伸手一抓,攥在了手里,暗道一声好险,可当他定神一看时,却是不禁老脸一红。
手里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内裤。
纯红色的,像火一样,像玫瑰一样的色彩,十分诱人和火热,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耿月华的内衣。
我了个去!
怎么是这玩意儿啊!你飘出来干啥?你这不是给哥们儿添事儿吗!
董学斌感觉到了手心里布料上有股湿乎乎的触感,应该是早上刚洗完还没干,他马上攥着内裤将窗户最后留出的一道缝隙紧紧合上,呼了口气,可再一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耿月华已经从客厅走进了主卧室,那双万年严肃的眼眸似乎在盯着董学斌的脸,又似乎是在看着他手里的内裤。
董学斌这叫一个尴尬啊,像拿了个烫手的山芋一般飞快往耿月华那边一递,“差点被风吹出去。”他得解释清楚,虽然知道耿月华可能早看到了经过。
耿月华伸手将内裤接过来,“谢谢。”
“不客气,咳咳。”
气氛好像有些暧昧,这个画面实在有点那什么。
耿月华却没什么脸红不脸红的,好像手里拿的就是件普通衣服似的,很随意地捏着内裤扬起手,走到阳台将它重新挂到了衣服架上,没有丝毫扭扭捏捏的意味,倒显得董学斌有点大惊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