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慧兰瞅瞅外面,“刚才听见门声了,好像出去了,我也不清楚。”
“出去了?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董学斌蹙蹙眉,“你别管了我出去看看。”
说完,董学斌就光着膀子出去了,连背心也没穿,拖鞋在脚上塔拉塔拉地踩着步调。他是跟京城胡同长大的,在夏天,男同志不管老少,光着膀子串胡同在这边是属于传统项目的。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在自己县里,又都是自己家人,董学斌也放下了很多没必要的伪装,这才是真正的他,董学斌就算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就算走到了今天这个级别,骨子里的他其实也还是那个十几年前跟胡同里光着膀子踩着拖鞋遛街的小家伙,即便光着集宁(膀子),即便擦着趿拉板儿,目光也从来都是带着自己骄傲的。
院里没有。
外面胡同里也没看到。
董学斌只好回来了,自己去厨房热了饭,然后也不管院子里有没有蚊子了,把菜往树底下的石桌上一放就开吃了。
吱呀,院门开了。
栾晓萍拿着一袋东西推门进来,“嗯?起了?”
董学斌咽下嘴里的东西,忙道:“您干吗去了?大晚上的还出去?有事儿您让慧兰给您跑腿呗。”
栾晓萍淡淡道:“她哪儿知道买什么啊。”
董学斌一定神才看到,塑料袋里居然是一小兜子纸钱,他愕了一下,掐算了今天的日子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明天我爸忌日!”
栾晓萍看看北屋,埋怨道:“小点声,别让你媳妇儿听见。”
“这怕什么?”董学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