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家,发现他爸在客厅办公,见到他回来,还和他打招呼:“回来了啊·。”
蔺焰尘点点头:“回来了,爸,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我上楼休息去了。”
“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有点不舒服。”
虽然还是像公事公办,但起码缓和了许多,不是一见面就杀气腾腾。
一年半前,爸爸把他从酒瓶子堆里揪出来,押到洗手间的镜子面前,逼他看自己狼狈的样子,骂他:“你看看你现在这张脸,你觉得你喜欢的那个人会喜欢你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吗?”
蔺焰尘甩开他,头发凌乱、眼白泛红,他颓唐地靠着墙坐下来,掩面:“我爱的那个人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吗?”
爸爸坐在他身边,抱住他的肩膀,声音也哽咽起来,说:“唉,我知道……我都懂的……我都懂的……”
父子俩一起哭了一场,隔天蔺焰尘把自己清理干净,振作起来。
爸爸说得对,楚汛绝不会喜欢他那个样子。
蔺焰尘只开了床头灯。
黑暗中莹莹一团孤独黯淡的光。
蔺焰尘坐在光雾里,把装裱好的楚汛的画像拿出来,隔着玻璃,抚摸楚汛的面孔。
他轻声说:“阿汛,你问过我如果你走了我会难过多久……我一点儿也没忘记你,我还是很难过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