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家都不容易,我知道......”
“喂,小姑,我是明纬,吃饭了吗?”
……
“对对,我都明白……”
“喂,大舅,我是明纬,您最近怎么样?”
……
“清楚清楚,您对我好我都清楚……”
“喂,二姨,我是明纬,最近怎么样?”
……
“好,实在麻烦您……”
……
断断续续打了三个多小时,零零散散地凑了三万块钱。邵明纬的脸颊笑僵了,每一通电话从小心翼翼地陪笑到麻木,提起嘴角越来越费力。终于,一个电话挂断,邵明纬放下手机,双手猛地捂住脸。
邵明纬不埋怨别人,家里亲戚都不宽裕,而且自己三年前毅然决然来北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知道亲戚邻居不愿和他们兄妹多来往,这么长时间除了过年过节会偶尔联系一下,现在一上来就借钱放谁身上都不会乐意。
给容容治病不是人家的责任,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邵明纬埋头在手掌上,“噗嗤”一声苦笑:偏偏他们家亲戚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又想昨晚在孙老医生面前对他的担忧自己哪里来的自信不屑?
苦笑还在脸上,昏暗中邵明纬的眼睛却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