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和云梦真人熟识的,大方和他打招呼,“久不见云梦师兄,风采更胜往昔啊。”
那是鹤鸣山弟子孙浮洋,鹤鸣山与羽陵宗也是世代相交,关系颇近,因此孙浮洋一看他们来得晚,即招呼他们到鹤鸣山占的好地方来。
走在外头代表的是羽陵宗,一路自然也有其他门派与云梦真人问好。崔栖潮不言不语,只被人当做是身份太低微没资格说话。
鹤鸣山来了七八个剑修,拿了个特别大的飞毯,那飞毯四个角有四只铜铸的鸟,叼着毯子一角永远不知疲倦地扇动翅膀。这飞毯看来应该叫飞鸟毯,悬在半空中供人坐卧,叫鹤鸣山的弟子不必时时御剑。
崔栖潮骑着小鲸跟在云梦真人后面,还没到飞毯前,一个过路的修者伸手摸了一把小鲸的尾巴,笑呵呵地道:“云梦,带着小孩儿来见世面么?小孩有点腼腆啊,见了人全不问好。”
小鲸厌恶地甩了一下尾巴。
这人摸了小鲸尾巴,还想伸手去摸崔栖潮的裘衣,谁知收起霜轮镰一直沉默悬空在旁的谈微真人抬脚便将他踹得飞了出去,气机散了,从百米高空摔下去,整个掉进雪堆里。
过了几秒,这人又突然一下飞了出来,抖去身上的雪,气得浑身发抖:“岂有此理?!云梦,我不过是问问你家小辈为何不问好,这人为什么踹我?”
孙浮洋也脸色一变,低声道:“云梦师兄,那位师兄如何没见过,也太过莽撞了,你可知他们渔阳门的长老也来了。”
今年渔阳门估计对无影草的需求比较大,将长老都派了出来,按辈分算,他们也得客客气气叫那长老一声前辈,对方与燕宗主是一辈儿的。
顺着孙浮洋暗示的方向看去,云梦真人果然看到个老者,目光如电,脸色不善地看来,胡子无风自动,显是在等他的回答,可有个交代,否则随时就要发难了。
看在羽陵宗的份上,他还能等云梦给个解释,要换做别的人,立时就得按趴下了。
云梦真人叹了口气,拱手道:“不好意思了道兄,可是——”
他一个转折,原本想高嚷的修者又住嘴了,“?”
云梦真人遗憾地道:“可是这实在不是我家小辈,这是我羽陵宗十三代门人,我得尊称一声师叔。按礼,方才那些同辈本也不当由我师叔问好,没有长辈向晚辈问好的道理,您说是么?”
那渔阳门的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