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曜礼轻嗯了声。
“刚才是纪总吧?”林生凑到他面前,垫着脚问。
“不是。”他张嘴否认。
林生又凑近了些,“我还没说是什么呢,就张嘴否认,肯定是您。”
难得的是,竟然看到纪曜礼耳朵都红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明明刚睡醒。”
林生脸上的笑快咧到耳后根了,伸着脑袋朝车里张望,“让我瞧瞧那手幅……”
纪曜礼连忙把车门关紧,连带着锁上。弹了弹林生头顶的雪,给他把衣服的帽子戴上,“饿了,吃饭去。”
林生还在他耳边蹦蹦跳跳地说话,“纪总刚才那跳舞姿势是认真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差点就笑场了,那是今天最后一场戏了,我要是笑场了,剧组的人铁定要杀了我的。
“比心是这样,瞧瞧,两个大拇指食指交叉叠在一起,呐~送您小心心。”林生手挨到纪总的脸跟前,“来嘛来嘛,再做一次,下次应援的时候就不那么像打泰拳了!”
纪曜礼的脸黑了黑,虚空做了抓的手势,然后飞速地把这颗“心”塞到胸口最暖和的地方,末了还拍了拍,“收好了。”
林生怔了怔,“纪总以前真没谈过恋爱吗?怎么一套一套的。”
纪曜礼摸了下他还没收回的手,凉得刺骨。跨了一步,走到他的前面,背对着他,把头顶的帽子放下, “把手放我帽子下面,那里暖和。”
林生照做,掌心抵着他后背传来的体温。这会儿的雪小了一些,一朵一朵小雪花,调皮地落到纪曜礼的头发上,眉毛上,唇上。
林生心里荒谬地,竟然有些羡慕雪花。
他掌心挠了挠前面人的背,“还没有回答我刚才问题呢!”
纪曜礼挺直了身板,为他当住迎面吹来的风,“从来没有过,可能对你就会无师自通吧。”
林生听了这话,心跟着烫了一下,唇角止不住地扬起。
暴雪突至,许多餐馆都没有开门,纪曜礼怕冻着林生,走了七八百米的样子就停下了,就近找了一家农家乐,“难得来一趟,我们尝尝孝城本地的特产吧。”
林生猛点头。
二人先被店家迎到后面的厨房,看有什么菜,点了几样当地特色,然后又被送到了一间安静的小包房。
店家的母亲颤巍巍地从自家的坛子里给他们夹了份泡萝卜,连带着送上的还有一碟锅巴形状的东西。
林生拿了一块塞到嘴里,他的眼睛一亮,这东西口感很脆,浓郁的芝麻味瞬间漫到整个口腔,于是又抓到一个塞到纪曜礼的嘴里,“好地道的麻糖,好好吃。”
纪曜礼边咀嚼边点头,“喜欢的话,等会儿吃完饭找老板买几盒。”
“好,陶然都送我们礼物了,我们也得回点礼物给他们。”林生望着纪曜礼凝固的表情,偷着笑。
林生疯狂迷恋上了这店家炒的野藜蒿,很是下饭,连着吃了两碗锅巴饭。
今天的路况不好,纪曜礼是没法再开车了,点了份林生心心念念的米酒,准备尝尝。
结果没想到店家直接上了一大壶米酒,他叮嘱林生,“只许喝一杯。”
林生不乐意了,“这是米酒诶,度数不高的,跟饮料似的。”
“那也不行。” 纪曜礼就给他倒了小半杯。
林生双手捧了起来,放到嘴边抿了抿,有些意外,和超市里买的那种颜色淡淡带米粒的米酒不同,这种米酒喝起来酒味更浓,汁水近米白色,但还是酸酸甜甜的口感。
纪曜礼刚喝上一口,电话就响了,低头看了眼,发现是薰霖的郭副总打来的,想必是公司上的事,他走到包厢外去接电话,怕风进去了,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反手带上门。
打了将近一刻钟的电话,再回来的时候,林生还是刚才他离开的姿势,双手捧着杯子,埋头小口地啄着米酒。
纪曜礼坐回原位,下意识地拿起自己的杯子,诧异晃了晃,怎么空了?他刚才走的时候一口喝完了吗?
他奇怪地拿起酒壶,动作一顿,怎么一壶酒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