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涵心想,安谦不能因为和自己的矛盾,就放弃了在市里的大好未来,无论薰霖最后还要不要他,他一定要把安谦带回市里,再不济,得他的工作室也是一个好去处。
安谦还欲再说话,苏子涵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我不敢一个人坐火车了,被偷出阴影了,我要和你一起回去才愿意走。”
“那就让你工作室的人来接。”安谦带着他往家里走。
“戏杀青了,工作室的人也放小长假了,别麻烦他们了。”苏子涵一副自己十分民主的样子。
两个人斗智斗勇了一路,最终是安谦败下阵来,他不傻,知道苏子涵是为了他才想留在这的。他也有私心,所以就这样纵容苏子涵胡闹。不纵容怎么办呢,人家都已经来了,这样奋不顾身地来了。
镇里家家户户都是二到三层楼,安谦家也不例外,是个中式的私房,到门口的时候,苏子涵忽然悄悄把他拉住:
“谦儿,那个……”
“干什么?”安谦看着他。
“借我点钱,我给叔叔阿姨买点礼品。”苏子涵搓搓手,来得太突然了,财产又都被盗了,只能出此下策,实在不好意思空着手上门。
安谦白了他一眼,把他往屋内拉,“得了吧,我爸妈很随和的,不在乎这些俗礼。”
苏子涵看了眼自己宝蓝色呆头呆脑的拖鞋,沮丧不已,谁能想到,第一次见岳父岳母,会是这么个样子?!
安谦是家里的独生子,整个大房子很空,他把苏子涵带进来后,走到二楼,敲响了父母的门:
“爸,妈,我朋友来了。”
苏子涵听到女人带着浓浓的当地口音,“啊?谦谦的朋友,进来吧。”不由得紧张起来。
安谦推开门,带他进去。
炕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本来正在绣鞋垫,此时已经走过来,看到苏子涵,客气地微笑。
苏子涵心下一动,安谦大部分五官随妈妈,长得秀气好看。
本来在桌前写春联的安父,此时也回头了。苏子涵的睫毛微颤,就一眼的功夫,他发现安父右手少了几根手指,落了些残疾,写对联是用的左手。
安父的身形相较来说瘦弱一些。
安父安母都是很随和的人,一辈子没出过远门,知道苏子涵是安谦市里来的朋友,长得又这么精神,对他又好奇又拘谨。
苏子涵平日里冷淡,但对待长辈的时候嘴还是很甜的,安谦望着一不留神就到炕上,把自己母亲逗得开怀大笑的苏子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苏子涵进门前把脖子上的那丝巾取下来了,此时借花献佛送给了安谦母亲,母亲开心得不行,直拍苏子涵的肩膀,称赞道:
“你这孩子可真好。”
苏子涵趁安母没注意,给安谦眨了下右眼,然后又去夸安父的字写得好看,死皮赖脸地求安父给自己也写副对联,想带回去珍藏。哦嚯,那安父笑得合不拢嘴,提笔就开始写。
宛如多余的“外人”安谦,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晚上温度下降,苏子涵外面就穿了件薄夹克,嘴里不说,冷得脸都白了。安谦的衣服身形较小,他穿不下,于是找来了安父的军大衣等衣服给苏子涵。
苏子涵到一楼洗手间换衣服,安谦靠在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对着洗手间门唤道:
“你来这了,煎饼有人照顾的吧?”
苏子涵正在换裤子,说:“那肯定了,小家伙和我经纪人回家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我回去的时候亲自去接就行。”
“噢。”
很快,苏子涵拉开门出来了。安谦顺眼一瞟,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直接能去参加T台走秀了啊!太秀了!”
苏子涵的脸一黑。
他里面穿着安父的灰色毛线背心,可不甘就这样简单,非要把它扎到珊瑚绒的花色大棉裤的裤腰带里,外面再配上一个长款军大衣,任凭他再英气的脸,也被带偏了气质。
安谦伸手摁向厕所开关,啪嗒啪嗒,一开一关,灯光忽明忽暗,安谦脑袋点着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