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老杨没在这医院。”姚新雨按住他的肩膀,冲旁边的护士使了个眼色,比了个“安定”的口型。
护士赶紧去找管chuáng大夫,不一会拿了支安定过来给注she进输液管。卫纪尧很快便折腾不动了,躺在那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我爸呢”“老杨呢”“逃犯呢”之类的话。
“人抓着了,你放心,当天就转监狱医院了。”
姚新雨在现场的时候看到,有个多处开放性骨折的伤者被铐在了轮chuáng上,后来跟救护车走的是两个警察。他扫听了一句,听说那人是个杀人犯,就是为了追他才导致了那场车祸。
一死十七伤,代价过于惨痛。可这不能怪到警察头上,如果逃犯束手就擒就没这些事了,更别提卫纪尧自己也差点送命。
卫纪尧迷糊了一会,突然问:“老杨……伤的重么?”
“不太清楚,当时光顾着抢救你来着。”姚新雨说着善意的谎言,“你踏实休息你的。”
“他可不能有事儿……”卫纪尧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他老婆……刚生了老二……呵……我们都笑话他……丫头太漂亮了……一点儿都……不像他……他就……急了……咒我们……一辈子单身……”
姚新雨眼睛一酸,赶忙握住他的手说:“你别说话了,睡会。”
卫纪尧艰难地转过头,涣散无神的目光落在姚新雨脸上:“姚大夫……你跟我……说实话……老杨他……到底……什么情况……”
gān了多年临chuáng,为保证患者情绪稳定姚新雨已经习惯了睁眼说瞎话。但今天,面对那双对不起焦距却又直透心底的眼睛,他的声音还是有点抖:“我真……不知道……他没送到大正综合来。”
卫纪尧长长叹了口气,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滚落。
“我梦见……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