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失约了,你要我道歉几遍都可以,下次保证不会了。”
“哪来的下次啊。”杜梨知嘴硬,一口喝干了汤,还拿碗挡着脸,倒霉,他觉得耳朵有点烫,你妹的!
吃完饭,温寅收拾碗筷,“之前忘了说,红鹦鹉鱼非常贪吃,所以不能太大量的喂食,时间也最好固定。”知道杜梨知又要觉得不耐烦了,忙道,“我有把具体时段记在便签贴上,你拿回去贴在鱼缸上面就不会忘了。”
温寅端着一叠碗盘进厨房,见杜梨知还像大爷一样叉着手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只能道,“你自己去我房间拿一下吧,就在书桌上。”
杜梨知撇撇嘴进了温寅的卧房,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每次来都还是要忍不住鄙视一下一个大男人的家为什么可以这么纤尘不染,忽然一拍大腿,难怪他觉得自己家今天一天为什么看着觉得奇怪了,妈的,被他这么一到扫,两家现在是越来越像了!
这样太诡异了!
杜梨知嘟嘟囔囔的翻着温寅的书桌,把他的东西都搞得一团乱之后才在一本工作日记里发现了夹着的便签条,上面用工整的字迹一条条的写着小鱼需要喂食的时间,非常详细贴心。
“切,有这耐心干嘛不去做饲养员啊。”
说是这么说,杜梨知还是把纸条叠叠好放进了口袋,接着他又随手翻了翻那本东西,上面基本就是温寅日常行程的一些安排,不过偶尔几页还会有些别的内容。比如说今天的日期栏里就写着几行菜谱:明虾、花椰菜、芹菜、香菇……正是他们的晚饭组成。
杜梨知来了兴趣,一页页的看着温寅之前的记录,像是窥探到了对方不在家时为工作忙碌的冰山一角,除了某些饭局的时间地点外,手册上也会有一些小小的ps,像是:(市中心xx号的清吧很吵)、(A区7点后街上会堵)等这类其实很无聊,但由杜梨知看起来又很有意思的话。
(吃了柳酚xx片、烷胺xx片,一天三顿。)这应该是生病那天的记录。
(气球、情人节蛋糕、香槟、色拉……)这应该是琴行办宴会时的记录。
(他的风格比较适合法奇奥里。)这是……在说自己?买钢琴那天?
再往前翻,看见了这本手册最早的一条。
(隔壁很吵。)
只有四个字,却让杜梨知愣了下,这应该是自己正好搬进来的日子,隔壁……他当时做了什么?对了,那倒霉催的世霸音箱,而且还开了一晚上,就是为了让温寅不好过的,然而现在知道了温寅那两天的确不好过,杜梨知却没那么舒服了。
为什么这家伙不说呢?也从来没向自己抱怨过?
闷骚!这人活脱脱就是一个闷骚!杜梨知狠狠地给温寅定了性,也企图把心里渐渐升起的那名为“内疚”的感觉给扫除出去。又不是我的错,谁让这家伙一开始这么讨人厌,谁见了他都会想要教训一下的吧,我不过是……一番辩解的话说尽,杜梨知却还是没能让心里好过点。
他翻着那本手册,察觉温寅是从第一页就开始记录的,而他这种习惯养成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新年有这么一本,那去年呢?前年呢?应该也有的吧?也许,大概,搞不定,有可能自己还会顺藤摸瓜到一点别的什么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他以前的生活,比如说和旧情人的感情史?
杜梨知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般隐隐兴奋起来,然而他才刚准备悄悄的开始翻箱倒柜,温寅的声音就突然在背后响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
第四十三章
温寅一出声,杜梨知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他抽屉关上。
“我、我这不是在找你说的便签纸嘛,谁让你东西都放得乱七八糟的,害我找了半天。”
温寅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觉得好笑,“那现在找到了吗?要我帮忙?”
“找到了找到了,”杜梨知揣着口袋直往外跑去,都没好意思看温寅的脸,“既然没事那我回去了。”
“等等,”温寅叫住他,拿出手机,“我好像还没有你的号码,交换一下吧。”
杜梨知大明星的模样又来了,挑起眉拿乔道,“嘿,我的电话可不是随便公布的,流出去被粉丝知道了怎么办?”
温寅淡淡道,“严律师那边也想知道,以后有消息好方便联系。”
杜梨知觉得这个理由的确很充分,便报了号码给温寅,正想走又被温寅叫住了。
“又干嘛?”
温寅一边整理着桌面,一边没头没尾问了句,“那天是相亲吗?”
杜梨知莫名其妙,“什么相亲?”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