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偎红轻轻呢喃了一句,不等齐达听清楚又问道:“那她,她生前过得好不好?”
好不好?这个很难说,毕竟过日子的事情,就像穿鞋,鞋大鞋小,穿的人才知道。不过齐达看出来了,这个花魁姑娘对自己根本没意思,只是想拘自己进来问话而已,而且有可能和自己这个身体的母亲认识,话说回来,她怎么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你和你娘长得一模一样。”看出了齐达脸上的疑惑,偎红微微笑着解释,“你娘是建康七年生人,眼角有三颗你没有的连在一起的泪痣,看上去像一道浅浅的泪痕。额头上还有一块云状的伤疤,是……撞到柱子上有的。我说的对不对?”
齐达使劲回忆中记忆中齐母的形象,什么泪痣的他不知道,不过额头上有快伤疤倒是真的,云状什么的不记得了,因此只能含糊的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偎红无暇计较齐达的含糊其辞,“她,是怎么去的?”
“生弟弟的时候难产。”齐达摸摸脑袋,为什么他觉得现在情况这么诡异。
“这么说你还有个弟弟啊?”偎红似是问话,又似是自语,齐达摸不清楚,索性闭上嘴巴。不过,这里不愧是花魁娘子的房间,好暖,好舒服,也好困!齐达手肘支在桌上撑住自己的下巴,觉得眼前的东西开始摇晃,坐了两个月马车的后遗症开始发作。
于是,当偎红从自己的思绪里回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的齐达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你……”把刚要出口的问话轻轻吞回肚子里,偎红就这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怔怔的打量着少年人沉睡的面孔。真的很像,单论五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听他说还有个弟弟,弟弟啊……偎红双手捂上自己的嘴,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娘,我见到弟弟了~
原来,咱们家还是有人逃出去了,而且,我还有了两个弟弟~
压抑的极低极低的抽泣声在屋子里慢慢响起,椅子上的齐达,因为一路以来的疲惫,却是睡得格外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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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心齐达,张华田雨这天晚上都没有回去。
两人本来打算打干铺就算了(即只住宿),可是曹果却硬是给两人叫了两个美姬,二人想着横竖不是他们出钱,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虽然是初尝情%欲滋味,可是因为挂心齐达,两个人都没有怎么流连,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在大堂里等齐达。
齐达却是过得很好,偎红不止没有收他钱,还送了他两个香包,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的绣的状元及第,小的绣的却是吉祥安康的字样。所以齐达可以算是神清气爽,唯一有点郁闷的是好不容易进了花楼,居然只是睡了一觉,什么都没见识到,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