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皇帝揉着眉心抬起头转过身来,目光聚焦到作势欲走的李度身上,“衡之,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吩咐臣做的事情臣已经做到了,请告退。”李度索性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走到门边。
皇帝嘴角恶意的扭曲一下,慢条斯理的下令:“坐下!新稻一事涉及天下民生,李少傅务必留下为朕参详参详。”
李度苦着脸不甘不愿的坐下,旁边的齐达扑哧笑了一声,随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皇帝脸转了过来,“李少卿。”
“臣在。”齐达端起了面孔。
“那粮种,”皇帝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不能怪他啊,那上面又没说是种粮,他自然只当是让他试试口味的了,“之前送来的,每一次送的都是不同的吗?”
齐达看不出来,但是李度和皇帝自小一块长大,自然看得出皇帝的不自在,横竖他和皇帝相处从来都是百无禁忌,想到皇帝的故意为难,插嘴道:“是啊,真的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吗?感觉吃起来没什么不同啊?”作为皇帝的宠臣兼妹夫,他自然是有那个荣幸获得了皇帝的新稻的赏赐。
皇帝的脸果然如他所愿的红了。虽然淡淡的看不出来,但是李度何等眼神,于是心满意足了。
齐达这边没感觉,“回陛下,每次都是不一样的,不过也许效果差不多。但是每一袋粮种里面都附有种子的类型,收获的日期,还有可能的产量等等。每一个袋子里都有的,因为害怕被水浸坏了,所有的这些都是用油纸写的……”
……
皇帝让人去御膳房找那些种粮留下的证据,负责又能干的御膳房大总管果然给他翻出了一叠写有这些东西的油纸,还按照日期编了号。
人证物证具在,李度也不火上加油了,皇帝自己已经够臊的了。
最后,皇帝下了令,不管所谓的稳定性如何,齐达先留在京城,为皇帝试种一季新稻。
慢慢走出皇宫的时候,来路上那种轻松感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交州的深深思念。看来,这几年天高皇帝远的散漫生活,他已经变得不太习惯天子脚下这种繁华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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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城,想起还没有收拾完毕的家里还有一个庾隐在等着他回去,齐达突然觉得他是真的怀念交州了。 走回去是不现实的,毕竟皇城在城东,而他的家在城西,之间隔着十多里的距离。只是这里因为太靠近皇城也没有什么车子,还得走一段路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