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吐血,这小东西,还得瑟上了,恃宠而骄还怎么着?
不过,说实话,他还真是下不去手,这么个温香软玉的小妻子窝在自己怀里,得什么样的铁石心肠才能打得下去?
他曲起食指,在章白额头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笑骂道,“小东西!”
“嘿嘿,”章白笑起来,两只暖呼呼的爪子从被子中钻出来,捧住吴迪的脸,轻轻拍了拍,靠上去亲了一下,小声道,“傻迪,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让我们忘掉以前,从头开始,我会很乖很乖的,你不要……不要再嫌弃我……”
他喃喃的话像利刃一样划开吴迪的心脏,滚烫的鲜血满溢出来,心疼得几乎窒息,他将粥碗放在桌子上,抱住章白瘦削的身体,用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脸颊,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我从来都没有嫌弃你,白啊,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你一定要对我有信心,让我们忘掉以前,从头开始……”
两人喂个饭最后又喂到床上去了,最终结果就是第二天章白爬不起来了,躺在床上让吴迪伺候吃饭喝水,郁闷得直捶床。
吴迪偷笑着抱着章白的课本去代替他上课,站在校园里环顾四周,觉得天空是那么蓝,云彩是那么白,清风是那么和煦,清晨的鸟鸣是那么婉转,春天到来了呀!
晚上回到宿舍里,将孩子们的作业交给章白批改,自己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安静的小房子里,一时间只有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和红笔划在纸面上的唰唰声。
过了一会儿,批改作业的声音停了下来,吴迪回头看一下,发现章白正皱着眉头看着手底的一个作业本。
与其说是作业本,不如说是一个废纸簿,整个本子由不同的纸张组成,很明显是从不同地方收集到的废纸用线订成的。
上面工工整整地用铅笔写着一行英文,孩子的笔迹非常笨拙,但可以看出来写得非常认真。
章白发现吴迪在看自己,苦笑一下,将那份作业展示给他看,“这是我上周五布置的家庭作业,用英文写几个简单的句子,这是阿洛打写的。”
吴迪离得比较远,看不清作业本上的字迹,问,“他写了什么?”
“他写的是,”章白慢慢读出来,“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杀死他们,我爱妈妈和弟弟。”
吴迪心里顿时抽了一下,“除去第三句,这根本不是一个十岁孩子应该写出来的。”
“他的心理可能已经发生一点扭曲了,”章白叹气,“有时间我们去家访一次吧,与他的家长交流一下。”
吴迪点头,“嗯。”
自从两人和好以后,在山里的日子过得仿佛也飞快起来,两周之后的一个周日,章白正和吴迪躺在被窝里睡懒觉,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震醒,郁闷地接起来,“喂,谁啊?”
“哇咔咔,本帅亲自驾临兰滩寨,你还不赶紧出来接驾?”牛楠嚣张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后面还有发动机嗡嗡的声音。
“神经病!”章白骂一句,“你来干嘛?”
“我来慰问你们这对狗男男啊。”
“去死!”
电话那边传来马之鸣的声音,好像在索要手机,牛楠态度恶劣地不给,接着听筒里就传来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唇舌交缠声,然后电话那边已经变成马之鸣了。
章白对天翻个白眼,“真不要脸啊,你把那个神经病怎么了?”
马之鸣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他没事,小白师兄,我们的车队已经进山了,还有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兰滩寨,你在哪儿呢?”
“咦?”章白猛地坐起来,大叫,“你来干嘛?”
被子一下子被掀开,冷气灌了进来,吴迪无奈,坐起来搂住章白,用被子裹住两个人光溜溜的身体,轻声在他耳边问,“小马来了?”
电话里马之鸣絮絮叨叨地说着废话,章白扭头问吴迪,“你知道他要来?”
“是啊,”吴迪点点头,“小马要来和当地政府谈捐款的事嘛,并且第一批物资现在也该到了。”
“什么物资?”
“每户人家能领一百斤大米。”
“这么好?”章白顿时神采飞扬,“那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