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丽丽愣愣看了苏蕤一阵,才说,“是我想分手。”
苏蕤道,“那就分吧。难道邢隶明不愿意吗?”
齐丽丽一下子又哭了,她从床上爬起来,不知怎么想的,就扑进了苏蕤的怀里,苏蕤愣了一下才把她搂住。
齐丽丽的脸埋在他的肩颈里,她开始是闷着小声呜咽,之后就大哭起来,哭了一阵就没了声音,但苏蕤知道她还在哭,因为眼泪还在继续濡湿着他的颈子。
苏蕤轻柔地拍了拍她,“怎么了?”
齐丽丽道,“他是个混蛋,混蛋东西,狗娘养的……”
苏蕤不说了,只是轻轻拍抚她,齐丽丽痛苦地道,“我都告诉他我有孩子了,他还把醉了的我留在宾馆里,那人就摸了进来。之前那个人就对我色眯眯的,每次被他带过去应酬这些人,他就喜欢吃我豆腐,好几次都是,我告诉邢隶明很多次说我很讨厌这个人,他这次竟然又带我去,他肯定是故意的,他肯定是的。我饶不了他,我饶不了……”
苏蕤听得心里发凉,只得把齐丽丽抱紧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齐丽丽哭了一阵,居然又冷静下来了,她推开苏蕤,又抓了床头上的纸巾盒,抱着纸巾盒擤鼻涕,又狠狠擦眼泪,然后就说,“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是不是。”
苏蕤抬手抬了下她的下巴,道,“你觉得我在心里笑话你,你会把这种事告诉我吗。”
齐丽丽于是又没忍住眼泪,扔开纸巾盒,就又抱住了苏蕤,“要是我好好读书,我一定也会是你这样子,我会的,是不是,他不会把我这么糟蹋。我跟着他的时候,我还是清清白白的,第一次,我痛得受不了,都心甘情愿地忍了,因为我觉得他会对我好。但他骗我,他结婚了,他有儿子,他只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你,他让我去陪酒,设计让别人来糟蹋我。我饶不了他……”
苏蕤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我想说,人总要在感情上栽跟头,之后才能走得更好。现在就认清了邢隶明,比以后才认清,要好得多。再说,我是除了读书和做研究,别的都不会,遇到事情,不一定就比你处理得更好,你不用羡慕我,我不值得你羡慕,而邢隶明,他不是因为我才喜欢上你,他也根本没喜欢上我,他只是不喜欢被谢林云压着一头,他好几次竞标,据说都被云华抢了,所以看到我当时跟着谢林云,他就找了你,他是因为觉得,你必定会胜我一筹,可以让谢林云难堪。所以你心里完全不用在意这件事。是谁对你做了坏事,留了证据,不怕告不了他。”
齐丽丽冷静了下来,从苏蕤怀里抬起头,又拿了纸张擦眼泪擦鼻涕。
以前的她打扮得性感成熟,看着像二十六七岁,此时一张素面,哭得一塌糊涂,倒显出稚嫩来了。
她盘腿坐在床上,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没有证据,他把用过的安全套拿走扔了,我现在没有法子证明了。”
苏蕤道,“先和邢隶明分手吧,分了再说其他,你留在这种人身边,让人担心。”
齐丽丽沉默下来,低声道,“好。”
苏蕤心里也愤怒,但是在权和钱面前,很多时候,都是无能为力的,齐丽丽就是个傻丫头。
范晓竹为齐丽丽端了米粥来,她年轻气盛,一朝受了打击,哭诉一场,很快想通,所以还起床洗了个澡,穿着一身粉色的吊带性感睡裙,肩上披着一条披肩,就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吃粥,还让范晓竹和苏蕤也吃。
两人都没食欲,她自己也没有太好的食欲,但两顿没吃了,此时好歹吃得了一些。
范晓竹坐在她旁边,还拿着巾帕在为她擦头发,边擦边说,“这个孩子反正不能要,是畸形的可能性太大了……”
她说着,语气有些不自在,且没敢看苏蕤,苏蕤想,她的确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的。
顿了一下,才又说,“然后和邢隶明分开,反正我们租的屋子够大,你去也有得住。”
齐丽丽道,“不用了,我存了些钱,自己去买套房子好了。”
范晓竹说,“在这里买房子做什么,我和你爸这里的工程做完,还是要回z城去的。那里有家有房,你难道要飘在这里?”
齐丽丽没应,只是慢慢吃着粥,她神情些许恍惚,但是眼里却有坚毅之感,苏蕤看她这样,其实很怕她钻牛角尖,真去想办法报复邢隶明和那个糟蹋了她的男人。
齐丽丽只是一个小女人,哪里知道真正惹到这些人的麻烦。
苏蕤还记得本科时候,因为做礼仪而认识的一个漂亮姑娘,因为涉入了一些事,被杀人灭口了,就只是走在街上,突然有人骑了摩托车追上来,一刀抹了脖子,等路人反应过来开始大叫时,那凶手都不见了踪影,苏蕤知道立了案,但是却没听说有破案。
他很担心齐丽丽的状况,就说道,“是啊,换个环境有好处。去z城不错。”
几人正说着话,房门从外面打开了,邢隶明身后跟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邢隶明看到屋子里的情况,就笑着说道,“阿姨,苏蕤,你们也在?丽丽状态不大好,你们多陪陪她也好。”
齐丽丽看着他,再没法吃东西了,把碗放回了茶几上。
范晓竹说,“邢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家丽丽高攀不上你这样的贵人,我想接丽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