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她终于能坦然说出这句话。可说出的一瞬间,她便不由得眼眶红了。
“我当时不理解,骂了他,并且警告他不许告诉爸妈——小铮一直很乖,很听话,那天听了我说之后,就答应了我。”
“他说,他不会结婚,也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他就安安静静地找一个地方画画,然后平平稳稳度过这一生。”
可事实却与平平稳稳四个字完全相反。一周之后,程静接到电话,匆忙赶去,可她看见的,却只剩下一具残缺的尸体。
“我说不出是为什么,”她说,“但我总觉得,这件事和郁嘉茂是有关联的!”
“所以,你一直在找他?”卓璞问。
“对,”程静咬牙,“我去找了他很多次,可他就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还是不想放弃。
哪怕只是一点希望,她也没办法看着弟弟就这样拖着少了一半的尸体进入焚烧炉——如果这真的是线索呢?如果她的直觉,真的是对的呢?
“你不该自己去找,”在听完之后,卓璞道,“有这种线索,应当立刻提供给警方。自己去,冒的风险太大。”
“那么多人看着呢,”程静说,“他敢干什么?”
寇秋轻声叹了一口气。
女孩子并不知道特殊人群的存在,所以能说的如此轻巧——可如果是真的动了杀心,那个影子就能像那天杀掉与他同样站在公交站牌的男孩一样,不发出一点声响,甚至惊动不了两米外站着的他。
“下次,还是不要自己做这样的事,”寇老干部轻声说,“你毕竟是女孩子。”
程静站起身,二话不说表演了个劈腿给他看。她穿着牛仔裤的长腿嗖的一声举过头顶,随即问:“可以了?”
寇秋:“......”
卓璞:“......”
“就我穿着的这十厘米高跟鞋,”程静指着自己的脚,“谁要敢真动我,我一脚踢死他!”
寇秋:“......”
卓璞:“......”
话都没错,但你的对手不是人,死不了啊!
他们叮咛了半天,女生才终于将这话听了进去,答应之后不再私自行动。待与她告别之后,寇秋重新坐上车,仍然有些头晕。
“这事,和郁嘉茂,”他犹豫道,“真的有关系?”
卓璞发动了车辆。
“那天晚上,”他淡淡道,“我没感应到影子的存在。”
花孔雀慢慢从卓老师身上抽离出来,坐去了后座,影子眼看着他出来了,也跟着出来,大爷似的瘫在后座上,故意把腿靠近花孔雀。
花孔雀被挤得空间一小再小,最后忍不住抗议:“你是成心不打算让我坐是吗!”
“谁说的,”影子舔了舔嘴唇,“宝贝儿,你能坐我腿上啊。”
花孔雀脸涨红了,明明一点没有气势,却还是要强撑着抗议:“谁、谁想坐你腿上!”
影子说:“你啊。”
“就你这腿,坐着肯定不舒服!”
影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的邪气极了。
“宝贝儿,你没坐过,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