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吞龙眼梢一挑,脊背挺直了些,不无嘲讽,“实话!含瓶,你总哄着他,有什么用?等到时候沈状元成亲了,你是能去抢亲,还是能把爹送进去当新娘?”

寇秋颤巍巍说:【......阿崽,你听见了?】

系统说:【嗯。】

那两个名字,简直高亮。

哪怕寇秋是个正直的老干部,也不可能对这么清楚的隐喻装作听不见。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问系统崽子:【他们都叫什么?】

系统崽子说:【吞龙、含瓶、探弓、射戟。】

【......】寇秋的眼前一片黑,还想挣扎,【这几个名字......】

【别想了,】系统无情地打断他,【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寇老干部想,他还是干脆一头撞死,进入下一个世界算了。

就在这个当口儿,外头的声音也一阵阵高了起来。男人的低吼猛地响亮了几分,扯着嗓子粗粗叫了几声,随即又陷入了静默。过了会儿,衣衫不整的另一个黄衣少年走进来了。

他走路还有点不稳,风情万种抚弄着头发,张嘴就道:“爹,抚箫来看您了!”

寇老干部:“......”

不,你别来。

求你了。

我现在直接把这个风月场所举报了,还来得及么?

【来不及了,】系统崽子无情戳破他的美梦,【这是合法的,警察叔叔是不会管的。而且,你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头头。】

寇秋:【......】

来把刀,直接砍了我,谢谢。

他只想好好当个社会主义接班人,考个公务员为人民服务,为什么这么难?

之前只是不能考,这回可好,别说考公了,他直接等着被公务员抓算了。

寇老干部勉强冷静了下,随即敲了敲床。一时间,这群少年齐刷刷看了过来,就见他们的爹靠在床头上,带着久病初愈的虚弱缓缓道:“把大门给我关了,所有人聚集到楼下去,我有话要说。”

一堆莺莺燕燕只好议论着扭着腰下去了,只剩喂他喝药的白纱衣将他扶起来,“爹,我扶您下去。”

寇秋老怀欣慰,“谢谢你,你是——”

“含瓶,我是含瓶,”少年抿唇一笑,“爹恐怕是病糊涂了,连瓶儿都不记得了。”

寇老干部:“......”

不,你别说名字,我还能勉强承认你是我的崽。

别说名字!

楼下几人动作很快,恰巧此时尚且是白日,客人本就算不上多。打扫的小童帮着关了门,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便清了场,各个房间的小倌都被叫出来,只站着,等待着听老鸨的吩咐。

寇秋在含瓶的搀扶下,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到楼下,还未张开嘴,便忍不住先打了个喷嚏。

这香气。

“站着干什么?”他瞧见一群尤有些怯生生的小少年,禁不住说,“坐啊!”

这大厅中这么多椅子板凳,都站在这里,他又不是要阅兵。

没人坐下。

小倌们彼此飞快地交换了个眼色,你推我我推你,最终还是黄衣服的抚萧薄红着脸,不可思议道:“爹,您是让我们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