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烦闷地问候了句祖宗,就瞪着寇秋,胸膛上下起伏不定,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
“你最好,”他咬着牙说,“你最好赶紧把你手机给我交出来!”
这话说的,其余人就不爱听了。
几个室友都护着寇秋。
“你手机丢了,关方扬什么事儿?”
“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有这手机,你买了,还不允许别人买怎么着?”
刘强脸红脖子粗,梗着脖子道:“我昨天拿着在班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真不知道啊,”一旁的班长也插进话来,“方扬同学昨天请假了,没来学校。”
刘强一梗。
“是呀,怎么还不道歉?”
“你这不是冤枉人家嘛......”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刘强慢慢觉得丢了面子,眼神更狠,最后干脆一跺脚,直接把人往办公室拉。
“走走,我们去老师面前说!”
寇秋还真不怕,直接站起身跟着过去了。后头看热闹的同学浩浩荡荡一大群,一窝蜂涌进了办公室。
辅导员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和阚峻差不多,三十出个头。只是学识不够,混在这位置上好几年也没混上个教授,只能始终待在行政岗,好在班上几个同学父母会来事儿,逢年过节送点东西,待的倒也舒服。他抬起眼,瞧见这么乌泱泱一大群人涌进来,就皱皱眉,“干嘛呢这是?”
刘强昨天已经和他说过手机丢了的事儿,这会儿嗓门贼大,第一个开口:“老师,我抓着偷我手机的贼了!”
寇秋蹙蹙眉头,声音平平淡淡,“老师,刘强同学对我产生了点误会。”
辅导员打断了寇秋的话,“让同学把话说完!”
他把头转向了刘强,“你说。”
刘强说:“老师,我今天看见方扬手里拿个手机,跟我丢了的那个一模一样。我说他拿了我的,他还不承认!”
辅导员说:“方扬?”
寇秋觉得好笑,“老师,这是新手机。”
出厂配置都是一样的,这一批的款型颜色也一样,看起来一模一样是正常的事,要是完全不一样,那才奇怪呢。
刘强嗤笑一声,摆明了不信,“话是这么说,可你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手机?”
他提高了声音,大着嗓门儿,“我看了你的档案,你家里爸妈都没了,就一个七十多的爷爷,农村一个犄角旮旯里长大的,上哪儿给你买这么贵的手机去?你连上学的学费都快掏不起了,还有闲钱买这个?”
寇秋一愣,后头几个室友却怒了。
“刘强,你当你警察抓犯人呢!没事儿怎么乱翻同学资料?”
“翻怎么了?”刘强根本不觉得这算个事儿,“他平常穿那么好,我好奇他爸妈是谁,查一查也不行了?还是觉得见不得人,所以不敢让人查?”
“你!”
“要不是翻了我还不知道呢,”刘强嗓门更高,“你一个农村里长大的,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又买这个,又买那个?”
他斜着眼去拽寇秋身上的衣服,“看看,就这一件外套,起码也得要个四五百!——四五百,你家里收多少庄稼才能收这么多钱?”
室友都被气的不行,寇秋却没生气。这几个世界以来,形形色色的人他也见多了,有的是这种看不惯别人过得好,又或者总是拿着点龌龊想法揣测别人的,不罕见,也不稀奇。他挺冷静,说:“你没证据。”
刘强说:“我不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