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临荷殿,从长信宫侧门出去直接回了东宫。
东宫的宫女侍妾送走后清净许多,留下来当差的都是信得过的,跟随他已经好几年的宫人。
踏入飞雪轩,受伤的侍卫迎出来,恭敬行礼,“殿下万福。”
“好好养伤。”赵珩略略颔首,领着萧云敬进去。
侍卫应了声,安静退下。
赵珩带着萧云敬进了书房,暗卫无声无息从梁上跳下,拱手行礼,“殿下,那太监醒了,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赵珩骤然眯起眼,身上的气息也在瞬息间冷了下去,“什么太监。”
“原敬事房的总管王庆德,去保护陈良妃侍卫发觉他在皇上遇刺的次日,数次在敬法殿外徘徊,觉得可疑,于是自作主张将人救了下来。”暗卫脊背发凉,“方才他醒了过来,嘴里一直喊着走水。”
赵珩跟萧云敬交换了下眼神,抬手打开通往私狱的机关暗门,大步入内。
两年前东宫走水,他为了救母后和玄鸣留下的遗物,受伤昏迷数日。
父皇非但没有彻查此事,反而匆忙将陈良妃打入冷宫。等他醒来,所有的证据都被清理干净,被指证的人也都杀了个精光,未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整个后宫,谁都有可能要害他就陈良妃没理由,她没有子嗣也不喜欢孩子。
他派李顺去试探陈良妃,她一口咬定走水一事与她无关,所有事情都是徐贵妃做的。
奈何对方布局缜密,父皇又有意维护,他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他一直都清楚,父皇立他为储君,是母后以死相逼换来的。
知晓父皇之所以命他监国,又不给他任何权利,实则是在放纵徐太师等人。
赵珩用力磨了磨牙,脚步愈发的快了。
萧云敬也火大之极,这件事发生时他在禹州暗中练兵,收到消息时已经来不及找证据。
这两年他们想了很多法子,想要找到真相,从未想过此事竟然牵扯到内务府。
进入地牢,暗卫上前一步打开关着王庆德的牢房房门,抬脚踢醒他,“殿下来了。”
王庆德疼醒过来,抬头看了眼赵珩,嘴里含糊喊着两个字,“走水。”
侍卫搬了椅子过来,赵珩一言不发地坐下,燃烧的火把照亮他那张清雅绝伦的脸庞,眸色眼眸杀意凛冽。
王庆德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抱紧双臂,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走水……东宫……徐贵妃。”
赵珩不说话,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着死物。
他知晓东宫走水和徐贵妃有关,因此父皇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清理掉所有的证据。还装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未有宠幸那些刚入宫的秀女。
却不知这事王庆德竟然也知情。
赵珩闭了闭眼,侧过头看着暗卫,“治好他,别让他死。”
“是。”暗卫应声。
赵珩寒着脸出了牢房,攥着拳头的双手手背露出白白的骨节,眼底恨意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