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可趁机要求扣押东蜀太子作为质子,逼迫东蜀退兵。
皇宫禁卫军当中有一半是他们的人,只要确定东蜀太子的落脚之处,便可杀人嫁祸给太子,让东蜀大军有正当理由进犯北梁。
徐太师琢磨了个来回,又说,“那伙贼人昨日曾闯入林尚书府中行窃,甚是胆大妄为。”
“原来如此,汴京府尹这个官是怎么当的,竟让贼人四处作乱。”赵珩神色从容,只是嗓音愈发阴冷了些,“他这府尹不当也罢。”
徐太师一口血险些吐出来,讪讪回话,“殿下所言甚是。”
今日似乎诸事不宜?
这汴京府尹掌管汴京上下,倘若被撤职,日后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便没这般方便。
若是保了他,又不知这太子是否会起疑。
林尚书没有公文无权随意调动汴京府衙的巡查,自己在朝中只有太师之名,更无权这么做。
“太师也如此觉得,甚好。”赵珩的目光落到林尚书身上,嗓音稍有缓和,“林尚书为保汴京百姓安宁,辛苦劳累亲自带着守卫抓捕贼人,当嘉奖。父皇今日一早已醒来,听闻此事必定龙心大悦。”
林尚书压下惊疑,拱手行礼,“不敢当,臣身为朝中大员,让汴京乃至北梁百姓安居乐业,是应该的。”
那个多疑又窝囊的皇帝竟然醒了?还这么凑巧,东蜀皇帝也在今日回了书信?是太子故意迷惑他们还是真有此事?
今日早朝,并未有听到皇帝苏醒的消息。
林尚书微微抬头,用余光看了眼徐太师。如此重大的消息,他安插在宫中的人竟未传递出来,莫非安插的人都被发现了?
徐太师心中也是惊涛骇浪,面上却摆出一副欣喜的模样,抬头看着赵珩,“皇上既然已苏醒,与东蜀停战建好一事确实该立即谈妥,免得北境的百姓惶惶不安。”
“父皇也是这个意思,因此差吾前来请东蜀太子入宫。”赵珩将他二人的反应收入眼中,面上古井无波,“太师与林尚书既然还要去抓贼,吾便不多说了。”
徐太师和林尚书身后的守卫已有将近三百人,回宫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他得耐着性子与他们周旋。
他们即便不敢做出当街诛杀储君一事,也有可能以抓捕贼人为由动手。
自己只带了二十来人,乱刀之下难免会出岔子。
“如此……”徐太师话还未说完,身后的守卫忽然让开一条道。
他回头看去,皇帝的车辇缓缓驶过来,坐在车前的人赫然是孙来福,还有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方德胜。
徐太师不露声色,悄悄与同样回头的林尚书交换了下眼神,等着车辇停下。
看来皇帝是真的醒了,方德胜一直在皇帝身边伺候,还是自己的人,断然不会帮太子作假使诈。
不过也不可麻痹大意,太子不是那个蠢皇帝。
监国这段时日,自己与韩丞相明里暗里吃过不少亏,几处布置莫名就被他给破掉,得死死防着他。
长街安静了一瞬,四周的百姓也看着华美高大的车辇,捂着嘴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