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陌生男人,每人手里都有一把长剑。
院内的府衙愣住,几个躲避不及的府衙手臂上都挂了彩。领头的府衙也呆了一瞬,被门外冲进来的侍卫一脚放倒。
“大胆!此处乃是后宫妃子居住的禅院,尔等竟借着送信知名闯入,都带下去!”侍卫长怒不可遏,“自今日起,外来人士不得踏入此禅院半步。”
几个府衙被丢出去,那两个暗卫跃上屋顶转眼不见了踪影。
苏绾松了口气,回到院子里关好门,去打了水过来给陈良妃洗脸,“你怎么随身带着菜刀的。”
“觉着好看就买了一把。”陈良妃低低笑出声,“还挺锋利。”
她今日回汴京就知晓有人盯着,去找道士时她把那人甩开了,后来去珠玉楼才又被盯上。
这把刀原想留着自卫,倒是没想到太子除了安排近卫之外,还派了暗卫保护她。
如此一来她就不用担心了,那假菩萨手段再多,自己不出门她也没法子。
“下回还是别玩刀了,容易伤到自己。”苏绾暗暗佩服。
怕是她同意救殷晓君就料到会有后续。
陈良妃含笑点头。
吃过晚膳,禅院一入夜就静了下来,空中圆月高悬。
苏绾和陈良妃各自躺在摇椅里赏月,谁也不出声。
月上中天,之前被她们救了的侍卫,带着殷晓君从屋顶上跳下来,默默站到一旁。
“谢谢娘娘的救命之恩,此后生死皆是我自己的造化,若侥幸学有所成,愿肝脑涂地报答娘娘的恩情。”殷晓君跪在地上,含泪磕头。
那府衙来之时她恰好醒来,就在这禅院后方。听到侍卫出声不准府衙进禅院,她便知晓自己有救了。
如今她只想活着,什么表兄和过往都不去想了。
自外祖一党倾覆,她便日日担惊受怕,怕自己被抓去流放怕自己被斩首。
殷晓君连磕了三个响头,见陈良妃不做声,便又说,“这条命是娘娘给的,日后我便姓陈。住持让我以男儿身份,留在福安寺当俗家弟子,随他学医救死扶伤。”
“太吵,送她回去吧。”陈良妃不耐烦摆手。
殷晓君又磕了几个响头,被侍卫拎起来跳上屋顶消失在月色下。
苏绾扭头看了眼,吞下口中的糖缓缓站起身,“我去洗漱,你也早些睡。”
“去吧,我再看一会月亮就去睡了。”陈良妃摆手。
苏绾活动了下肩膀,转头去洗漱。
她走后不多会,那侍卫回到院子里站在阴影底下复命,“住持过几日会给她申办户籍。”
陈良妃站起来,扭头回禅房,“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必,在下多谢娘娘关心。”侍卫的脸烧起来,僵在昏暗里不敢动。
“你身上哪处本宫没瞧过。”陈良妃失笑,“住持的医术甚是高明,他给了我不少治外伤的药,我看看你的伤是否还需要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