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放下包袱,苏绾换下身上的侍卫服,穿上在福安寺偷溜回汴京时买的常服,松开发鬓躺到。
先睡一会,说不定邵宁很快过来。
赵珩回到宫里,敬法殿的火已全部扑灭,侍卫和宫人正进去找人。他站在殿门前黑着张脸,一言不发。
走水一事除了任长风、墨竹和几个近身暗卫,便只有苏绾和陈皇后提前知晓,其余人一概不知。
封赏给陈皇后的金银珠宝,她只带了些银子,别的都未有带走。
“回陛下,发现两具烧焦的尸体。”侍卫领队从残败的敬法殿里出来,沉声禀告,“封后赏赐的东西,未有发现缺少。”
“陈皇后与父皇感情甚笃,将其装殓后明日与父皇一起葬入皇陵。”赵珩吩咐一句,坐上轿辇回长信宫。
江崇递了个眼色给侍卫领队,抬脚跟上赵珩。
一路无话。
回到长信宫,赵珩下了轿辇,眉梢眼角都挂上寒霜,“如何?”
“秦王世子带来的江湖人士武功极为高强,十个影卫联手才将其打伤,可惜未能活捉。”江崇回话,“萧将军受了点小伤,已处置妥当。”
赵珩略略颔首,偏头看着身边的孙来福,“宣秦王世子觐见。”
“是。”孙来福应声后退,叫来一名小太监吩咐下去。
秦王世子入京,如今住在镇国公府。
他白日曾入宫吊唁先皇,此行果真来者不善。
“那江湖人士抓不到便除去,也好让其余的江湖人士瞧瞧,我北梁的皇宫不是谁都可闯进来的。”赵珩愠怒,“世子既不想回禹州,那便一直住在汴京。”
“属下领命。”江崇行礼退下。
赵珩进太初殿看到萧云敬没多大事,稍稍放心,“伤势如何?”
“皮外伤,那几个去偷学采盐的人回来了,我已将他们安排到盐井负责采盐。”萧云敬脸上浮起笑意,“我们早了一步,宋临川回到东蜀便下令,不得外传采盐技术。”
“甚好。我方才已命江崇飞鸽传书给梨廷,尽快解决靖安开渠引水一事。”赵珩坐下,“你明日带着一半虎符去赤虎军大营,秦王世子此番入京,靖安又恰好有人反对开渠,我心难安。”
水渠建成,他便可责令工部选出适合栽种的作物,缓解灾民遍地的局面。
“我此次离京,会与贺清尘及云珊同行,他们去靖安。”萧云敬抬头看他,“玄黎,今日之后你我当君臣在前,兄弟在后,朝中处处凶险你多保重。”
他已是帝王,从今往后兄弟二字要放在君臣之后,他要谨记秦王的教训。
臣便是臣,不可僭越。
“你也要保重,好好替天下百姓稳住北梁边境,我亦争取做个好君王,不让兄长失望。”赵珩起身行礼,“玄黎走到今日多得表兄协助,谢字不足表我之心,表兄受我一拜。”
表兄是磊落之人,自己亦磊落待之,不做那阴险之辈。
“陛下无需如此客气。”萧云敬也站起来,抬手轻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你的那位高人,待你大婚之时再见。”
赵珩握住他的手,目光清朗诚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