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份针对锦衣坊,纪家父子四人与此案皆有牵涉,罚银三十万两抵劳役。
一月内交不出罚银,判牢狱十年。
苏绾看罢公告,估算了下纪家如今的处境,带上珠玉楼掌柜的签订的契约,先去牙行找钱东家。
上回买布庄时钱东家告诉她,纪家的家底在百万两银子左右,是北梁屈指一算首富。
这些家底包括分店的铺子、购置在各处的良田,还有汴京城内的两家首饰铺子、三处房产以及城外的两百顷良田。
北梁八成以上的丝绸生意都被锦衣坊把持,从下游原料到上游成品,整个生产线都十分完备,基础扎实。
再加上家中有朝廷要员的关系,售出风险几乎不存在,一百个宝裕兴也比不上。
宝裕兴有自己的布庄也只产棉布,根本买不到茧子和蚕丝。
要是没有秋闱舞弊一事,锦衣坊不会这么快就倒。三十万的罚银只给了一月的期限,纪家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钱。
十万两左右都能撑过去。
话说回来,纪元朗在北境竞争棉花收购失败,若是老实认输而不是想歪点子,锦衣坊根本不会出事。
袁聿和那些小乞丐不上门,她不会用手段去对付锦衣坊,没那么大胃口也没那么多的本钱。
流言不能击垮锦衣坊,真正能要锦衣坊命的,是珠玉楼掌柜跟纪元朗签的契约。
她最开始的计划,是要等上半个月。
穿了锦衣坊的衣服会得病这个流言,造成的恐慌让锦衣坊疲于应付,同时也让合作商出于风险评估,选择取消合作。
锦衣坊会因此在短时间内出现危机,但不致命,他们也不会真的赔三十万两银子给自己。
说不定自己去告官,纪家还会出动纪侍郎施压汴京府尹,让自己撤状子。
然而没有如果,科举舞弊由来已久,赵珩之前没动不过是还没腾出手。
口子撕开了必定一查到底。
苏绾一路琢磨,牙行也到了。
“我估摸着姑娘也该上门了。”钱东家披着厚厚的大氅,抱着个暖手炉子等在门外,“锦衣坊各地的分店都在找买家,城外的良田也挂了牌子出售,姑娘此来是打听这事对不对。”
知道她在打锦衣坊的主意,自己就吩咐店里的伙计往各处发信。
三天功夫,锦衣坊的纪夫人四处筹集银子交罚银,各个分店都挂了牌子出售。
城外的良田部分也挂了牌,只是部分就有上百顷。
“对。”苏绾大方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