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做好当父母的准备。
在现世看爹妈吵了二十几年,她心理阴影大到即便离开了他们,还是放不下这事。
从她有记忆起爸妈就在争吵。
爸爸是生意人为了妈妈放弃老家的一切,到妈妈的城市创业。
公司起来后他便很忙,国内国外到处飞。妈妈从国企员工升到高管,同样也很忙,各种会议各种飞。
他们都不在家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只要他们回来家里就不安宁,互相指责互相揭短,互相埋怨太早生她。
这也是她为何选土木工程桥梁专业的原因,就算按照他们的安排进了国企,也不会总在家。
她只想离他们远远的。
遇到赵珩,结婚生子她都愿意尝试,但是需要一个时间缓冲,慢慢调整心态让自己接受新的身份,接受新的生活。
她不希望自己像爸妈那样,对孩子的到来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有物质准备。她出生时,正是爸妈各自的事业起飞阶段。
为此妈妈晚了两年升职,在往后的无数年每每跟爸爸争吵,就会提起来抱怨一通。
她和赵珩的情况也很相似,事业未成,国家未有安定。
便是婚后顺其自然真的有了孩子,她也没自信能将心态调整过来。
生孩子,不是怀孕了生了就万事大吉。
一路无话。
到了县衙,那几个壮汉听说要杖责八十,吓得什么都招了。两刻钟后,四个榨糖作坊的东家被带到。
几个人看到跪在公堂上的壮汉,当即吓白了脸。
谢梨廷懒洋洋翻出前任知县的口供,把他们的名字都念了一遍,漠然出声,“八月中秋上供二百两每人,十月合计收到一千两,同意压低一半甘蔗收购价。”
“大人饶命啊!我等从商的,知县大人开口岂有不从的道理。”其中一个东家磕头求饶。
另外三个一看,也跟着磕头求饶。
“知县的口供说是你们主动献银拉拢。”谢梨廷轻笑,“来人,去带前任知县对质。”
公堂倏然安静下去。
谢梨廷微眯着眼,慢悠悠打量他们一番,示意自己的参将上前,“带人前去抄家,所得银两充入国库。”
四个东家面面相觑,下一瞬便又开始疯狂磕头求饶。
苏绾看了一会,曲起胳膊拐了下赵珩,示意他回去。
她想买下江州所有的榨糖作坊,但不能跟谢梨廷买得和新任知县买。不能让新任知县知道,自己和赵珩的关系,会留下隐患。
在江州,她的身份就是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