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册里的最后一张是简然抱着那只已经很老的拉布拉多坐在沙发上,小脑袋放在狗的背上,安静又不舍。
背面娟秀的字体写着“某年某月,然然12岁,与牛顿摄于家中。”
虞世尧记得简然的妈妈就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走的,关于他的记录也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但是他顾不上那种酸涩的心疼,按了一下眉心,一些东西在脑海中匆匆掠过,又拼凑在一起,像是缓缓被chuī走了落在上面的灰尘,某些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七年前。
在离开的路上虞世尧发现自己衣服上定制的胸针不见了,找回去的时候,警察刚刚过来,正在周围拉起警戒线。
那是傍晚huáng昏,小公园里的人不多,警察调查的地方不是真正死人的地方,虞世尧让人搬了一个位置——在距离那里二百多米远的花坛下还藏着洗不gān净的血迹。
他的人在花坛附近没有找到那枚定制的胸针,虞世尧就把视线放在了另一边。
要是被别人捡走了还好,被警察他们找到多少会有点麻烦。
虞世尧不喜欢麻烦,所以才会专门回来找一找。
他让自己的人不要去靠近警察那里,自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隔着半人高的绿植看那边的情况。
他想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这件事,现在看有点麻烦,他都怀疑这个人猝死才是真正报复自己的办法。
脑海中一会是浑身是血的沈嘉佑,一会是自己家里混沌复杂的前世今生,眉心皱出一条浅浅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