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
她为何脸色不好看,他心里真没有数吗?
发觉父母兄长都疑惑地朝她看来,沈卿卿默默吸了口气,然后拿出白玉霜对李贽道:“侯爷,我仔细想过了,那日之事全是巧合,您并不亏欠我们沈家什么,所以这礼我不能收。”言罢,沈卿卿快步走到李贽面前,将白玉霜递还了过去。
李贽习惯地要说场面话,忽见小姑娘白皙的掌心多了张纸条,就在瓷瓶之下压着。
心中微动,李贽看向沈卿卿。
沈卿卿强颜欢笑:“这礼真的太贵重了。”
李贽犹豫片刻,苦笑道:“既然七姑娘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话音一落,李贽动作利落地接过了白玉霜。
沈卿卿朝他浅浅行礼,走了。
傍晚,李贽陪沈廷文小酌了几杯,夜幕降临,李贽起身告辞。
沈廷文亲自将他送出沈府。
李贽骑马来的,也没带随从,走出沈府所在的巷子后,李贽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小纸条。巷子两侧都是官员之家,每家门前都挂着两盏府灯,借着灯笼柔和的光晕,李贽看见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两行小字:明日再送糕点过来,东西与此字条皆藏于食盒之下,望守诺。
这个还鞋的方式是沈卿卿深思熟虑才定下的。如果约在外面,沈卿卿怕被人瞧见传出风言风语,约在家里就安全多了,而且为了避免纸条丢失暴露沈家,沈卿卿故意把字写得很难看,也没有点名道姓。
李贽捏着这薄薄的纸条,一眼看穿了沈卿卿的各种心思。
京城无数贵妇闺秀肖想却不可得的白玉霜她不要,却要糕点,还真不愧是沈家之女。
李贽笑了笑,重新将纸条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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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卿卿睡得不太好,既希望李贽信守承诺了却她一桩心事,又隐隐觉得李贽没那么君子。
上午六姑娘沈嘉意来找她了,吃吃茶就开始笑眯眯地打听起来:“七妹妹,昨日三叔宴请平西侯了?三叔怎么与他有的交情?”
关于此事,沈卿卿一家早就统一过口径,她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们回京路上遇到几个小贼拦路,还没动手,碰巧平西侯路过,他带着一队人马,三两下就把贼人抓起来了。人家帮了我们,爹爹当然要酬谢报答。”
沈嘉意点点头:“原来如此,哎,都说平西侯为人宽和豁达,没想到是真的,我还以为他会因为姑姑的关系袖手旁观呢。”
沈卿卿不想再多个家人被李贽蒙蔽,哼道:“其实我们身边有护院,无需他动手也能解决,他就是图个好名声。你看,现在我爹我娘多感激他啊,他以举手之劳换个美名,便宜赚大了,果然是商人作风。”
沈嘉意眨眨眼睛,反驳道:“我看不像,七妹妹久不归京有所不知,平西侯在京城的名声可好了,有人轻贱他,他一笑置之,有人奉承他,他一概不理,云淡风轻的,而且啊,平西侯都二十四了,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比咱们祖父还不近女色呢。”
沈卿卿下意识地寒碜李贽,小声道:“二十四都算老男人了,祖父心里有祖母,不近女色很正常,平西侯一个女人都没有,大概患了什么难言之隐吧。”
沈嘉意脸红了,轻轻推了推沈卿卿:“妹妹别胡说,小心被人听见!”
姑娘家讨论男人的难言之隐,太不应该了。
沈卿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左右看看,姐妹俩一起偷笑。
作者有话要说:李贽:抓紧笑,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沈卿卿:呸,流氓!
李贽:……这话都能听懂,是我小瞧七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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