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起来狠狠用鞭子鞭打,或者还不够,甚至会用比当年教训苏子航更残忍的方法?
邵长庚不敢再去想象那个可怕的可能性。
邵荣每次不回家都会给他电话报平安,今天一句话都没说就消失,到十二点半了还不回来,一定是出事了。
五点半到十二点半的七个小时,对邵长庚来说就如同七个世纪一样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经受着心理上痛苦又绝望的折磨。
不能报警,失踪不超过24小时警方根本不会理。而且一旦报警,一定会牵扯出当年太多的事端。回家去找父亲,却被邵辰告知“爷爷和大伯去外地参加学术会议”这样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
只能一个人绝望地等待消息。
这么多年,处理什么事情都镇定从容,唯独在牵扯到邵荣的时候才会失去冷静,甚至产生从未有过的“他可能出事了”的恐惧感。
在邵荣的电话终于响起的那一刻,邵长庚甚至做好了对方会残忍的宣布噩耗的准备。
接起电话时,手心里冒出了一层冷汗。
却出乎意料的听到邵荣的声音,“爸爸,对不起,我手机关机了。”
“……”这样简单到可笑的理由。
沉着脸赶去他所说的地址接他的时候,看见他跟同学若无其事地在雪地里说笑,看见那位同学一脸笑容的帮他整理被风吹乱的围巾。
——那是一副非常刺眼的画面。
跟自己快要发疯一样的担心和恐惧相比,邵荣和同学相谈甚欢若无其事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与讽刺。
忍耐着心中的怒火,在同学面前给他留足了面子送那位同学回家,到家之后想弄清楚他不回家的理由,却听见他愤怒的质问——
“我做什么事你都要管,我已经长大了,我也需要自己的空间,我也有!我是你儿子又不是你养的宠物,你是不是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