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是高三学生回校报志愿的日子,十一中的校门口有好多熟悉的面孔,或是兴高采烈,或是垂头丧气,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热闹非凡。
算起来,高考结束才不到两个星期,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邵荣,陈琳琳,徐锦年,三人再次聚首站在十一中的校门口,看着彼此,心底突然有种时过境迁的荒谬感。
只不过这么短的时间,整个世界居然天翻地覆。
就像是被砍掉支柱的空中楼阁,再也撑不起年少时最纯粹的梦想。
徐锦年平时挺开朗,走到哪里都乐乐呵呵,很善于调节气氛,可今天,他也难得的沉默着。邵荣知道他爷爷去世了他心情不好,只好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锦年,节哀顺变吧,别太难过了。”
节哀顺变这个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算是安慰人的最烂台词之一。
徐锦年知道邵荣这傻小子最不会安慰人,听他这么说,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爷爷病了很久,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家里这几天乱成一团,心情很糟而已。”
“乱成一团?”邵荣不太能体会他们这种商界大家族的内斗。
徐锦年点点头说:“我不明白我爷爷干嘛立遗嘱把股份留给我,搞得我那些叔叔伯伯们,这几天瞪着我就跟瞪猪肉似的。”
本来很严肃的事情,被他这么一形容,邵荣反倒是愣了。
片刻后才说:“或许是因为你是徐家的长孙……?”
徐锦年烦躁地挠挠头,“可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啊。”
邵荣笑着说:“没关系,你才十八岁,还有很多年,可以慢慢学。”
徐锦年每次都觉得邵荣笨拙地安慰人的时候特别可爱,可此刻,看着他唇角的笑容,想起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吻痕,徐锦年的心底突然间一阵刺痛。
其实邵荣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人。